傭兵的戰爭 二千四百三十二章 喪門星
梁棟現在手底下也管着六個當地人給他打下手,其中兩個同樣是廚子,專門給尖刀突擊隊的人做飯,剩下四個就是專門負責打雜的。
現在梁棟做的飯就是只供撒旦這些人吃,本來還有那些炮兵的,可是炮兵已經全軍覆滅了,他的工作量一下子降低了很多,雖然梁棟真的不想降低自己的工作量,可是沒辦法,還是那句老話,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至於尖刀突擊隊的飯不是梁棟不肯做,而是尖刀突擊隊的人不肯吃,因為犯了忌諱,剛開始高揚和梁棟都不明白,後來等尖刀突擊隊跟薩利姆抗議了兩次之後,在通過高揚傳話,梁棟也就樂得清閒了。
做着兩鍋飯,分成兩撥人吃,按理說沃爾維克斯基也跟着那些也門人吃一鍋飯就得了,可梁棟也是一個倔脾氣的人,雖說食材都一樣,就連水也是同一輛車送來的,可梁棟就得把撒旦的飯送一份給指揮着尖刀突擊隊的彼得或者沃爾維克斯基。
而且梁棟每次還得親自去送,就算有個給尖刀突擊隊送飯的幫手,他也不肯讓人替他把飯捎去給了彼得或者沃爾維克斯基。
高揚都為這事兒跟梁棟說過幾次了,可梁棟就是不肯省點兒事,他就像個猛獸守着自己劃出的地盤一樣護着自己的責任範圍,在他看來,自己的領地就得看好了,炊事班的廚房裏得是他說了算,需要送飯也得讓他親自把飯送到自己人手上,誰說也不行,自己分內的活兒就是自己的,不往外推,更不許別人搶。
梁棟開着車,副駕駛上坐着的是一個也門人幫廚,皮卡後面拉的是大桶里裝的湯菜和一大筐子麵餅,都嚴嚴實實的蓋好遮嚴實了,保准一點兒灰塵都落不上去,後座上放着一個飯盒,裏面的菜都是特意留出來的,剛出鍋還有點兒硬,但是經過路上耽誤的這一點兒時間,到了地方燜的也就軟硬正合適了,雖然不如剛出鍋時的味道那么正,但味道肯定也不會太差。
自從出了炮兵全軍覆沒的事情,梁棟這心裏真的特別不是滋味兒,心裏壓着事兒,手上的功夫也就走了樣,梁棟這兩天就沒發覺自己做的菜竟然都無法入嘴,直到被高揚開導着過去了心裏那股勁兒,這才讓他的味覺也跟着恢復正常。
現在嘛,雖說想起死去的那幾十個炮兵心裏還是沉甸甸的堵得慌,但梁棟總算能正常做事了,過去的事情必須過去,不能連正常生活都沒法繼續了。
想起來高揚對他的開導,梁棟就覺得心裏挺熱乎的,雖說高揚的話挺膈應人,什麼叫沒資格把責任攬在自己頭上,不過細想其實也真就是那麼回事兒,這人哪,不能說都是喜歡推卸責任的,至少梁棟就認為自己絕不是個推卸責任的軟骨頭,但是想明白這死了很多人的大事兒確實不是自己造成的,那自然心裏就輕巧了太多。
只不過想起那些原本見了面就打打招呼,用自己剛學不久還是荒腔走板的俄語開上幾句玩笑的炮兵們,梁棟心裏還是難受,雖然語言不通,但終究是自己的戰友,眼瞅着一天至少見上兩回的年輕人在跟前兒落了個屍骨無存的下場,只要是個正常人也總會難受好一陣子的,何況是同一口鍋里扒飯,還是自己做給他們的戰友了。
炮兵死的沒剩幾個,讓梁棟還是把對死去戰友的關懷落在了僅剩的幾個烏克蘭人身上,他第一次做出來的紅菜湯,那些炮兵終究是沒能吃上,可既然還剩下了幾個烏克蘭人,梁棟這幾天就天天給他們開小灶,
其實梁棟也不會做紅菜湯,他就是找到了也門出的甜菜疙瘩,正巧知道所謂的烏克蘭紅菜就是甜菜的一種後,在幾個烏克蘭人的指導下學着開始做了而已,味道正不正還真不好說,這兩天雷布羅夫和剩下的三個炮兵都是食不知味,他也不好問自己趕鴨子上架拼湊出來的紅菜湯味道到底是有幾分靠邊兒。
今天梁棟又按着尤里的指點改良了一下紅菜湯,只不過尤里根本不會做飯,而且梁棟做什麼都說好吃,於是他的話自然也就沒了參考價值,但是格羅廖夫卻說他做的紅菜湯有了那麼幾分相似了,尤其是今天的紅菜湯更是有進步,現在梁棟就想再從沃爾維克斯基哪裏能否得到靠譜的評價了。
尖刀突擊隊守着的前沿陣地距離指揮部直線距離只有五公里,但是從路上彎彎繞繞的走至少得有十二公里,現在梁棟開着車已經走到了一個山頂上,下了一道梁再爬個大坡,就是尖刀突擊隊守着的山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