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兵的戰爭 二千四百八十二章 善意的謊言
高揚發現,這些導彈兵問什麼的都有,但就是沒人想要讓他證明自己的身份。
說什麼就是什麼,即使高揚是黃種人的面孔,竟然沒人想要核實一下高揚的身份,以至於高揚準備好的說辭完全都沒用上。
但是這個可以理解,克格勃做事向來不需要跟誰解釋,而且也沒人敢於冒充克格勃,最關鍵的,除了俄羅斯,除了克格勃,誰需要一幫早就退役的老兵以志願者的身份去也門操作導彈呢?
至於為什麼要志願者而不是從俄羅斯隨便哪個導彈部隊找人去也門,這個問題也沒有人問,每個人都會在心裏給自己一個令人信服的解釋。
當然了,就算有人要問的話,高揚可以隨便給一個理由,比如保密的理由就很不錯,也可以完全不給任何解釋,以保密的名義就可以,所以拿着克格勃的名義騙人就是有這些好處,回答不上來的,解釋不通的,那就不必解釋了。
一手鈔票,一手大義,原來這麼好用的啊。
但是高揚突然產生了一些負罪感,然後負罪感很快就變得非常強烈。
高揚決定以後這種事情堅決不能自己幹了,還是讓黑魔鬼的人來做比較好,他們絕不會有多餘的感情。
至於現在,高揚想給自己找個藉口,找一個騙人又不必有負罪感的理由,然後他很快就找到了。
這些導彈兵是主動上戰場的,但他們的技能完全沒有使用的機會,所以他們就沒有任何價值,而自己讓他們滿足愛國之情的同時還能讓他們有錢賺,這是好事啊對不對,這是在幫那些導彈兵嘛。
就算是謊言,這也是善意的謊言。
高揚對着屋裏的眾人敬了個禮,然後他音量並不高,但極是莊重的道:「你的功績無人知曉,你的功績永世長存。」
高揚說了一句非常有名的話,這句話銘刻在莫斯科紅場蘇聯無名烈士墓上的墓碑上。
1946年,蘇聯在建造無名烈士紀念碑的時候,挖出了一具蘇軍烈士的遺骸,沒人知道他的名字,而且永遠都沒人能夠知道,而斯大林說出了那句被銘刻在了紀念碑上成為了名言的話。
你的名字無人知曉,你的功績與世長存,這種話獻給無名烈士真的很好,但是把這句話形容那些秘密戰線上的人也真的非常合適。
名字是秘密,真實身份是秘密,做過的一切都是秘密,甚至保留着所有秘密直到死去,從此不為任何人所知,這樣的事情在秘密戰線上太常見了,那個國家都有這種事例發生,所以,這句話後來經常被各國的秘密戰線上的人使用。
對於不管做了多麼重大甚至偉大的事情都無法被人知道的間諜來說,也只有這句話可以慰藉自己的一生了。
而這句話對於那些即將踏上秘密戰線的人來說,同樣殺傷力巨大。
雖然這句話還是一句善意的謊言,但那些導彈兵不知道就夠了。
屋裏的人全都站了起來,有幾個激動的都已經開始顫抖,他們全都向高揚回敬了一個軍禮,然後軍銜最高的德米特里顫聲道:「我的榮幸,縱死不悔,與各位共勉!」
一直都很激動的涅瓦更是已經哽咽了,他高昂着頭,嘴唇一直哆嗦着,喉結一直上下滑動,卻是說不出話來。
高揚快速收起了手臂,然後微微低頭對着眾人道:「請各位耐心等候,你們將很快接到通知,再見。」
高揚轉身拉開了屋門,快步走了出去,然後他剛出門就看到了耐特。
高揚驚奇的瞪大了眼睛,他以為耐特非常識相的走遠了,沒想到耐特竟然就在門外邊,那他可是能聽到一切的。
有一種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卻被人撞破的感覺,高揚有些惱羞成怒了。
看着高揚立刻瞪圓而且非常憤怒的樣子,耐特做了個手勢,示意高揚跟他來。
高揚覺得自己臉皮已經很厚了,但他現在卻發現自己的臉皮其實還不算太厚,否則他現在不會覺得特別羞恥。
等着離遠了一些後,不等高揚爆發,耐特突然道:「我們的名字叫做天使,但我們不是天使,你們的名字叫做撒旦,而你卻真的是撒旦,公羊,玩弄人心是要遭神罰的。」
「你才遭天譴呢!混蛋,偷聽人家說話是……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