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國色 第二章 誤打誤撞
更新:08-11 02:23 作者:幸福來敲門 分類:軍事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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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五銖錢又放回衣櫃之中,這錢並不多,只有二十幾枚。
隋朝時,官方民間皆是以肉好和絹布,作為貨幣流通。而銀對於當時而言,還是稀罕物。整個帝國年產不過萬兩,不用說拿着官錠買了,即便是銀豆子亦是相當不易尋的。
他舉頭四望去,從衣物,五銖錢,以及這張弓上。他仍是無法具體判斷出,現在的具體情況。這時他腦子裏一個激靈,忽然想起之前,幾個人說得話來。
當時模模糊糊地躺在床上。只覺得幾個人影在眼前晃動,之後他們在面前,似乎在憂心的說着。他們說的很多,但只是隱約記得幾句。看着身體上觸目驚心的淤青,他猜測,大概是被人打傷之後,灌下湯藥和人參,才救下了性命。
真是一個悲催的小伙子。他揉着身上淤青,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這傷受得可不輕。
到底何人打傷的?
難道有糾葛。
他努力回憶起來,將那些話中,幾個關鍵地方記了起來。為這遼參夫君翻山走了幾百里路,當年從靺鞨人手底買的……小九的命算撿了……四當家野山參……
靺鞨人,沒,是女真人的祖先,更近一點,就是後世熟悉的愛新覺羅那家子人。靺鞨,活動範圍,就是在隋朝遼東一帶,也就是今天東北附近。如果說走了數百里,還是翻山路,在靺鞨人手上買到遼東野參。那麼身在之地,就很好推斷了。
遼東方圓數百里,北面大興安嶺,先排除,那裏是生番之地,絕非眼下的中土人情。至於東面的棒子國,亦可以排除,方才的人口音雖奇怪,但是絕對是漢語一種。而南面,嗯,從河北進入遼東,不一定要走那麼多山路。所以眼下最大可能,就是身在太行山以西,燕趙之中的趙,現在的山西。
幸好,沒穿越到撒哈拉以南,拉美,這也是不幸之中萬幸,否則可就真是從石器時代,茹毛飲血起開始奮鬥了。意識到這點後,他心底一松,心思活絡起來,開始推斷的,亦越來越多。
方才,這些人口稱四當家的說法。這天下好似只有山賊土匪才使用的。
而這屋子之中,那副角弓,絕對是上乘之兵器,在軍中制氏裝備,等閒軍士亦不能用,這絕非平常百姓可以用得起的兵器。當然身份乃是府軍,郡兵,亦說不定,不過府軍中不大可能有四當家這樣稱呼的。這點推斷,又距離山賊土匪,近了幾分。
至於剛才所呼的小九,似乎聽起來是小名。能呼喚小名,一般是極親近的人才會,這些人不惜以遼參救治,顯然非親屬家人莫屬。那麼很顯然,絕非被山賊綁票的,而是與山賊是一夥的,並且有重要家人是山賊一員,身份不低。
這就是暫時能夠確認的一切。
至於從窗欞向外望去,就是重重用茅草覆蓋的屋檐,以及顏色單調,土黃色夯土所鑄的土牆。一個簡單的院落,四面土牆夯得高而實,除了幾顆參天大樹的枝葉,這就是窗外的全部景象,圍起來頗有幾分坐井觀天的味道。至於其他只有似乎雞,羊的鳴叫聲,頗有幾分雞犬相聞之感。
這時,他突然聽見幾聲,沙沙的腳步聲。院落里的大門,吱呦一聲被推開。他眯住了眼睛,側開了半個身子,緊緊盯向門外。
只見門外出現一個四五十歲的老人,對方面相頗為忠厚,單手吃力地提着一個類似一樣食盒的,走進了院落。看對方走路的樣子,似乎受過傷,或者有疾病在身。
眼見這名老人走進院子,他隨即支撐着身子,返回坑上。正當蓋好狼皮褥子時,這名老人推門而進。他沒有睜眼,平靜了呼吸,繼續在床上裝睡,不過耳朵卻豎起來,聽着聲響。
只聽這名老人在屋中放下食盒之後,走到身前,靜靜地看了一會。對方身上有一股羊膻味,不過並不重。
過了半響,這老人沙啞地言道奇怪了,按理來說,小九傷勢已好了大半,今日就是會醒,為何還是昏迷?」
聽着對方言語中的關心之意,他心底微寬。
坐了一會,他又言道唉,那個小娘皮下手也忒狠了吧,將少當家打成這樣。」
「?」
確認這一信息,此刻他終於一揭開被褥,從床上坐起。
少當家,他的父親這麼說來,真是土匪頭子。
「少當家,你醒了。」
那個老人亦是驚喜交加。
「嗯。」吃驚之後,他不動聲色點點頭,而那老人還是一副驚喜的樣子,喋喋不休地說着,顯然是驚喜難以自定。
看着對方如此關切的樣子,他心底湧起了一絲暖意,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
「唉,瞧我這記性。」
對方用左手一拍腦袋,當下將一旁食盒取過,才一揭開盒子。
一股濃郁的雞湯味道,已是飄來。這個老人先取出兩個黃澄澄的雞蛋,放在一邊,之後端出一黑色砂鍋來。之後對方翼翼地捧到他面前,揭開砂鍋蓋子,頓時熱氣騰騰,香味撲鼻的雞湯麵,呈現在眼前。
隋朝時將一切麵食製品,皆稱作為餅,比如饅頭,則稱為蒸餅。湯餅就是麵條,放在湯水裏撈過。油花浮面,厚厚一層粘着碗壁,幾點青嫩可愛的蔥頭點綴在面上。
「趕快吃了,別涼着了。」
看着他挑着筷子吃了一口,對方臉上皺紋頓時舒展起來,之後開始剝雞蛋殼。這位老人將雞蛋殼剝得很仔細,似乎生怕露了一點,甚至連蛋皮亦不放過,由此可見這裏並不富裕。
正當他準備吃麵時,突然一股不屬於他的記憶,陡然之間侵襲了他的腦袋。而這時一副畫面浮現在他的眼前。一個女子憐憫地看着倒在地上的。
而一旁一名男子大聲說道三娘子,這群蟊賊,連我們唐國公府也招惹,這不是自取其辱麼?」
這是?前任殘留着記憶?
啊!
他覺得頭上一股劇痛。
「少當家?小九?」老人起身關心地問道,「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不,這並非是傷口疼痛。而是……而是。可惡,只留給這一點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