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為王 第四百五十五章 栽贓嫁禍
藉口渭南到鄭縣之間的道路被山洪沖毀,臨時決定放棄回援永豐倉的行動,李淵這鬼話也就蒙一蒙那些無權無勢的平民百姓,瞞不過他真正的統治基礎關隴門閥,樹大根深的關隴門閥有自己的情報網和消息渠道,速度雖然比不上李淵叛軍的快馬傳遞,卻也慢不上多少,在一些細節方面,叛軍的情報甚至還比不上這些關隴門閥的情報詳細。
有這樣的情報能力,叛軍偏師在潼關戰場接連慘敗的情況當然很快就傳到關隴諸門閥的耳中,這些家在大興或者有家族代表在大興的關隴門閥雖然表面上不吭聲,不去拆李淵的台揭穿李淵的謊言,卻也不敢再把所有籌碼全都押到李淵身上,或多或少的都留了一些後手,表面上仍然還在鼎力支持李淵叛軍,背底下卻開始着手佈置退路,很多原本正在排隊等候李淵接見的權貴世家子弟也因此悄悄退出了隊列。
當然,關隴門閥同氣連枝,想指望他們馬上就和李淵叛軍劃清界限,重新全身心投入大隋朝廷溫暖而又寬廣的懷抱,那是絕對沒有這個可能,以八大閥為首的關隴世家全都在悄悄觀察,觀察陳喪良向西開拔的一舉一動,分析判斷陳喪良是否值得倒戈投靠的對象。
李淵當然也在嚴密注意着陳喪良的一舉一動,除了軍事層面,更注意政治層面,李淵也知道陳喪良治軍嚴格,一向嚴厲禁止士卒擾民,但李淵又相信陳喪良在爭取人心方面一定比不過自己,然而李淵很快就失望了,因為陳喪良的軍紀不僅比以往更好,不擾民不傷民,在收買人心方面的手段也更巧妙。
李淵拉攏世家門閥無非就是任用子弟為官,保護他們的財產土地,陳喪良同樣做到了這點,舉凡是門閥世家子弟到東都隋軍中投軍的,陳喪良一律收納任用,對門閥世家莊園土地秋毫無犯。但這還沒完,陳喪良還公然承諾,明文告知關中門閥世家,說即便是有子弟被迫從賊為叛軍效力的,家人一律不予追究,能夠召回被迫從賊的子弟,還要奏請朝廷給予封賞。被迫從賊的賊軍將士家眷,在生活方面有困難的,還可以向關中地方官府請求補助。——至於如何區別是被迫從賊還是主動從賊,陳喪良在榜文連提都沒提,故意留下空子讓所有人鑽。
最狠的還有陳喪良那紙討賊檄文,公然准許關中各地官民義兵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偽裝投敵,留住有用之身,等待時機成熟再反正歸來,無論良賤士農一律不以追究這句話結結實實的戳中了叛軍要害,讓之前投降李淵叛軍的所有官紳士民都有了可退之路,在叛軍聲勢大張時,叛軍隊伍里的牆頭草倒是立場無比堅定,而現在叛軍的處境日見窘迫,這些牆頭草當然生出了要給自己留下一條退路的心思,在給叛軍做事時首鼠兩端,不敢再把事情做絕——雲定興老將軍就是其中的傑出代表。
陳喪良的這些懷柔手段立杆見影,起到了巨大作用,繼華陰縣之後,隋軍主力刀鋒所指的鄭縣和渭南兩縣應聲而降,這兩處的縣令雖然沒向王永年那麼狠,殺了不肯投降的叛軍骨於獻給陳喪良做見面禮,卻也少不得跑到陳喪良的馬前嚎啕大哭一番,慶幸自己終於熬到王師歸來,得以重回大隋朝廷,之前敗逃到了這個方向的李建成軍部分殘部則一路向西逃竄,不敢有一兵一卒停下來阻擋隋軍主力腳步。
除此之外,大蕭國舅的親戚馮翊太守蕭造,也不顧自己親戚與陳喪良結有深仇大恨,悄悄派人來與陳喪良聯繫,試探陳喪良能否寬恕他的獻郡投降之罪,陳喪良則當着蕭造使者的面指渭水為誓,說蕭造只要反正歸來,自己不僅擔保蕭造不死,蕭造只要稍微為隋軍立下些功勞,自己還要上表朝廷,為蕭造請功然後再加上李建成和竇琮放棄了蒲津關西逃,蕭造也做出了英明選擇,立即逮捕此前主動投靠叛軍的馮翊官員任擐、靳孝謨等叛軍文武官員的家眷,處死所有在馮翊城內養傷的叛軍傷兵,易幟歸降
逐漸開始回來的人心讓隋軍主力的推進速度得以加快,從潼關到新豐兩百里路,隋軍主力僅走了三天多時間,這才被李淵的四女婿段綸死守新豐城攔住腳步。而與此同時,西渡洛水期間遭到了重創的叛軍偏師竇琮部,才剛剛抵達萬年,仍然還被李靖和屈突通緊咬着不放,再想南渡渭水、廣通渠與段綸會合,不僅註定要被隋軍追兵再次重創,還極有可能遭到隋軍主力的迎頭痛擊,全軍覆沒——別指望段綸敢出兵渡過廣通渠接應竇琮、李建成,段綸敢這麼做,陳喪良能把嘴巴都笑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