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尉新傳 第七章訪相府撞破玄機_頁2
即躬身告退。王恩自忖乃是武階,便抬手示意周鼎先入,自己緊緊跟在了後面,誰知一進房門,他便瞧見了一個不該出現在此地的人影。
不過愕然片刻,周鼎王恩便雙雙行禮拜見道:「蔡相,高相!」
任兩人事先如何猜測也沒有想到,託辭早已休息的蔡京會在高俅地書房中。聯想到近來京中傳得沸沸揚揚的當朝兩位宰相不和的傳聞,兩人只覺背上生出了一股深重的寒意。倘若旁人真的聽信傳言,那豈不是……
「看二位如此神色,大概是到我那裏去過了?」蔡京是最會看臉色的人,微微一抬眼便發覺了其中端倪,不由笑道,「這些時日閒雜人等太多,我也是為了躲一個清靜,倒也不是為了避開你們。如今你們來得正好,我和伯章都在,有什麼事便直說好了!」
一旁的高俅也含笑點了點頭:「兩位最近着實辛苦了,一個要審理巨案,一個要料理京畿治安。群臣的目光都盯在你們身上,想必壓力巨大。」
周鼎很快便從最初的驚愕之中恢復了過來,連忙欠身道:「聖上既然下詔令我徹查,我自然應當盡心竭力。只是……」他略一沉吟,終究還是沒有避忌旁邊的王恩,一五一十地把現在遇到的困難全都訴說了一遍,這才露出了深深的無奈。」蔡相,高相,如今下獄的都是內侍宮人,我又不敢動用嚴刑,這樣下去根本查不出什麼所以然。」
「動刑未嘗不可,只是其中分寸須得掌握。」聽了周鼎的話,高俅自己也頗有幾分躊躇。當初在趙佶面前事先提了不能嚴刑逼供,是為了防止有人使壞把事情殃及到自己身上,但是,今夜和蔡京一番長談之後,他終於確定,從中暗算的人竟似乎連蔡京也捎帶在了裏頭,這樣一來,當初的很多顧忌便可以放開了。」你既然執掌刑名,便應當知道該從何種方面攻破這些人的弱點,光是用刑不行,那從心理上呢?」
「弱點……」周鼎本就是玲瓏剔透的人,此時立刻恍然大悟,最最主要的是,他的一個心結終於打開了。既然兩位宰相之間並無芥蒂,那麼,他能夠做的事情就多了,處置的時候也能夠從容一些,不至於因為問出了什麼而進退失據。
蔡京也同時點了點頭,淡淡地說出了另一番話。待到他的話說完,除了高俅尚可保持面容波瀾不驚之外,其他兩人全都是悚然動容。
周鼎一直在觀察着蔡京高俅的臉色,見兩人確實是心有默契,自然無心再留在此地聽他們對王恩有何交待。打着知道的越少越好的主意,他找了個藉口便慌忙起身告辭,誰知臨出門時,背後卻輕飄飄地飛過了一句話。
「周大人,元長公今日在我這裏的事情,希望你能代為保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蔡相高相放心,這點分寸,下官自然省得!」
見周鼎一人先行離去,王恩只覺得頗為不自在。周鼎是文官,況且如今遠未到頂,而他卻是已經到了武臣的最高位,升無可升。若不是正好遇到周鼎,他壓根沒準備往裏頭摻合,也壓根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蔡京。
「澤之,你如今管的是殿前司禁軍,雖然前時的旨意讓你和開封府一同維持京城秩序,卻並沒有說讓你一人負責。」蔡京輕輕敲擊着扶手,語帶雙關地道,「禁軍積弊已久,你初掌殿帥府,不妨用一些嚴厲的手段。」
王恩已經被蔡京的話說糊塗了,如今最重要的不是止息流言麼,怎麼突然變成了清理禁軍積弊?饒是他並非只知道廝殺的軍漢,此時也不禁有些迷惑。
「流言止於智者,光是用高壓手段控制流言,只會讓這些話傳得更廣。」見王恩不明白,高俅便順着蔡京的話頭提點道,「那些胡說八道的人大可以先放在一邊,然後暗地查訪,順藤摸瓜才能拎到打魚。澤之在戰場廝殺多年,想必應該深悉擒賊擒王才對。至於元長公所說的慈不掌兵,澤之回去之後不妨好好想一想。」
直到王恩也起身告辭,高俅方才嘆了一口氣,目光炯炯地向蔡京問道:「元長公,你對於自己的判斷究竟有多少把握?」
「半成都沒有。」蔡京此時完全褪下了鎮定自若的表象,竟伸手去揉了揉太陽穴,「我只知道,一旦有人挑起了聖上的疑忌之心,那我倆誰都難以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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