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術師 1104 致歉
被雷蒙設置在房間中央的隔絕壁障,突然出現了輕微的晃動。
原本堅固彷如是金屬般穩固的壁障顏色逐漸變淡,就像是整體軟化了一般,緊跟着在表面就出現了微小的漣漪。
彷如是平靜的湖面遭受着細雨的吹拂和擊打,無數的漣漪在產生之後便迅速的匯合,最終整個壁障就彷如是氣泡般的破碎,但那類似於能量氤氳般的氣霧,卻是令其中的一切都變得有些模糊。
而站在剛剛設置好不久的囚禁符陣之前的副塔主繆翱蘭,表情卻是愈加的嚴肅,在哼了一聲作為指示之後,便雙手微抬置於胸前,隨時準備對這囚禁符陣進行操控。
本站在他身後的那四名符陣師,每個人的表情都變得熱切和激動,他們在彼此對視之後便齊齊的踏前半步,雙手虛抬彷如是按在了那符陣之上,看似平靜實際上卻是將心神跟這符陣聯通,以便對這符陣中變化做出相應的調整。
不過便是數息的時間,那被解除的隔絕壁障所形成的氣霧也便徹底的消散,終於令內部的情形展示在所有人的視線里。
低垂着頭顱懷中一個老婦側着身子坐在他的腿上,而雙臂緊緊摟着她的這看似普通的男人,就坐在那躺椅之上,而在躺椅的右側還有着一個纖細而矮小的人形虛影,仿佛正用雙手拽着這那老婦的衣襟,身形飄渺顯得很是詭異。
只是這身高不到一米的人形虛影,在察覺到被許多人注視之後,便像是受到驚嚇般徒然便消失不復存在。
坐在那躺椅中的男人一動不動,而他懷裏那老婦雖然只能看到半個側臉,但卻是神情安詳宛如正在熟睡一般,嘴角翹起形成了一個微笑的弧度。
形容枯槁、鶴髮雞皮的老婦顯然年事已高,身上的衣物雖然乾淨但卻相當粗糲,可是將她緊緊抱着的男人卻像是對待愛侶一般,右手托在她的腰間而左手緊緊的握住她那枯瘦的手掌。
如此的一幕便像是某個畫面被定了格,保持着絕對靜止的男人和這老婦,過了許久都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連呼吸都像是已然停止。
可是雙手放在胸前的副塔主繆翱蘭,卻是眉頭越擰越緊,終於有些狐疑的將感知釋放出去,想要對躺椅中的人進行探查。
但就在他的感知靠近之後,渾然沒有任何氣息以及能量波動的男子,卻是徒然抬起了頭來,將目光轉了過來!
左眼微紅而右眼卻彷如是深邃的血瞳一般,那如有實質的目光便彷如是來自於深淵裏的血瞳凶獸,森冷而又血腥,還蘊含着深深的怒意!
而副塔主繆翱蘭所釋放出去的感知,也仿佛是撞在了鐵板上一般,當即便遭受了驅逐而折返!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副塔主繆翱蘭胸口發悶很是有些難受,但他立刻便咆哮了起來。「入侵者!學者高塔乃是與世無爭的所在,你所犯下的罪行必須接受懲處!」
「罪行?」
坐在那躺椅上男子眼眸里的森冷逐漸轉弱,雙瞳的色澤也趨於正常,只是仿佛很是迷茫的重複着這個詞,片刻之後那緊皺的眉頭才舒展開來,神情便像是在思索和回想,只是一種滄桑的氣息卻是被釋放了出來,在滲透了囚禁符陣的力場薄膜之後,在這房間裏瀰漫了開去,令在場的每個人心情都變得壓抑了起來。
而義正詞嚴的副塔主繆翱蘭,卻是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悲哀,他猶豫着正想要開口勸慰,但猛然間便察覺到自己竟然遭受到這男子心境的影響,不禁在大驚之下雙臂一振那屬於黎明級巫師的阻隔力場便截斷了身周的氣息,強行令自己恢復了冷靜。
只是坐在那躺椅上的男子,卻是並不知道其無意間所散逸出去的氣息竟影響到了整個房間,他的思緒現今十分的混亂,所以在重複了數遍那『罪行』之後,這才明清楚了原因。
深深的嘆了口氣之後,重新低下頭的雷蒙注視着嘴角滿溢着笑意卻是已然逝去的路易莎,緩緩說道。「學者高塔乃是凝聚知識並且將之傳播出去的地方,所以對於之前的魯莽我鄭重的道歉,一應的損失我都將進行賠償……」
只是隨着雷蒙的開口,那瀰漫於整個房間的滄桑而又有些過於森冷的氣息也便迅速的消失,之前遭受了影響的眾人有的明白了之前的變化,而有的則是一臉的茫然,還沒有能夠從之前的心境中擺脫出來。
而房間中實力最高者的副塔主繆翱蘭,卻是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