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明當才子 第四十五章 四兩撥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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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清張氏墓志銘,君諱寶,字得之,山東臨清人,大漢張子房五十一世嫡孫,書香門第。君在日,常引以為憾者,家產萬貫,無奈祖訓約束,未有功名,竟至怏怏而終。男,嶗材(老財),出於至孝,捐千金,建臨清書院,但求君聞達於鄉梓,流芳於後世。孫,好古,亦至孝,為完君之夙願,背訓赴考,高中探花,夙君之遺願余感之,遂命筆。銘曰:君有憾乎?君無憾矣。」
不得不承認,鄒元標雖然有一些文人好名的通病,但文章確實很好,簡直算得上是妙筆生花,張老財不過是捐了一百兩銀子修了個破書院,到了他筆下,竟然就成了為盡孝道,秉承張大少爺的爺爺遺願而修,為了張大少爺這輩子的爺爺聞達於鄉里,造福於後世——當然了,這也是因為張大少爺自己給祖上化裝打扮,要是張大少爺敢告訴鄒元標自己這輩子的老爸之所以修書院,是因為前任張大少爺打架砸爛了書院大門,那鄒元標恐怕寧可違抗聖旨殺頭抄家,也絕對不會污辱自己的毛筆和墨汁!但不管怎麼說,一篇給張大少爺祖上歌功頌德的墓志銘寫下來,張大少爺和鄒元標都是皆大歡喜,鄒元標撈足了名氣聲望,張大少爺則成功的拉近了與鄒元標之間的關係,消除了隔閡,為完成最終目的打下了堅實基礎。
「南皋先生……。」捧着好不容易拿到手的墓志銘,張大少爺激動得淚如雨下,又向鄒元標行禮道:「南皋先生,請再受晚生一拜。」
「免了。」鄒元標一揮手,和顏悅色的吩咐道:「德淇,給探花郎看座。」鄒德淇答應,正要去搬椅子,張大少爺卻阻止道:「鄒兄,晚生還有一事。」
「何事?」鄒元標問道。張大少爺一邊從懷裏掏出一個油紙包,一邊解釋道:「南皋先生,你恩賜墨寶,讓晚生父子二人宿願得償,晚生無以為報,這是晚生的一點心意,望南皋先生千萬不……。」
「張好古,你又想幹什麼?」張大少爺的話還沒說完,鄒元標銀白的鬍鬚就已經翹了起來,怒喝道:「難道你還想讓老夫把你打出去。」
「南皋先生,別誤會。」張大少爺趕緊打開油紙包,拿出其中之物,解釋道:「小生準備進獻南皋先生的,絕對不是污濁不堪的孔方之物,而是,一本書。」
如果說,假如張大少爺拿出的是一疊銀票,那麼不用說,鄒元標鐵定提起拐杖就把張大少爺打出去;或者說,張大少爺拿出的是什麼宋版朱子或者唐版孟子之類的絕世稀品,那麼鄒元標雖然不至於把張大少爺打出家門,但也絕對不會給張大少爺一點點好臉色和好聲氣。可是張大少爺拿出那本還在散發着墨汁芳香的線裝書冊後,鄒元標卻情不自禁的手扶竹杖站了起來,失魂落魄盯着那本嶄新書冊,顫抖着嘴唇,喃喃念道:「鄒南皋詩集?這是老夫的詩集?」
「不錯,這正是南皋先生的詩集。」張大少爺點頭,手捧詩集無比恭敬的答道:「不瞞南皋先生,這本詩集中收錄的南皋先生詩詞,是晚生和一位國子監的朋友費盡心血編撰而成,晚生又聘請了高手匠人連夜雕刻木版,連夜印製了準備進獻給南皋先生,以便南皋先生傳世之用。這是樣本,請南皋先生過目,檢查疏漏,如果南皋先生滿意,晚生立即就讓工匠大量印製,廣傳天下。」
說罷,張大少爺將那本《鄒南皋詩集》雙手高舉過頭,捧到鄒元標面前。而鄒元標手中的竹杖砰然倒地,花了很大力氣才抬起雙手,顫抖着從張大少爺手中接過那本厚厚的詩集,細細翻看,看着看着,鄒元標渾濁的老眼中不知不覺已經流出了兩行淚水,哽咽着喃喃說道:「這是老夫的詩集,這是老夫的詩集,想不到老夫在有生之年,竟然還能看到自己的詩集問世……。」
「父親,請小心。」鄒德淇見鄒元標身體搖搖晃晃,生怕老父親過於激動,摔倒受傷,趕緊上去攙住鄒元標。不曾想鄒元標卻一把推開鄒德淇,撲通一聲向張大少爺雙膝跪倒,嚇得本已經站起的張大少爺趕緊又跪下,驚叫道:「南皋先生,你這是幹什麼?你想折死晚生麼?」
「探花郎,老夫得感謝你啊。」鄒元標放聲大哭起來,老淚縱橫的說道:「不瞞探花郎說,老夫今年已經七十有五了,一隻腳已經踏進了棺材,在臨死之前,老夫最大的心愿就是將平生所做詩詞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