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齜牙咧嘴地從地上爬起，左肩血流不止。

    蘇雨綺飽滿的胸前貼着一道「甲子文卿定身符」，便如木頭般一動不動了。

    蘇雨妮跑過來問道：「喂，你沒事吧？」

    陸凡咧着嘴道：「你覺得我有沒有事呢？」

    蘇雨妮見他半邊身子幾乎被染紅，趕緊跑到洗手間拿了條毛巾出來摁在他的傷口上，說：「你先自己摁一會兒止血，等下我幫你包紮……我姐她現在怎麼樣了？」

    陸凡疼得忍不住哼了兩聲：「哎我說，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兒嗎？」

    他喘了兩口氣，又道：「我用定身符把你姐定住，那老狐狸暫時控制不了你姐的身子了。」

    蘇雨妮看着蘇雨綺，皺眉問道：「那……那總不能一直這樣定着我姐吧？」

    陸凡還沒回答，就聽有人道：「哎呀，我……我這是怎麼啦？我怎麼動不了啦？」

    這語聲輕柔，縱在焦急之中，也沒有太多火氣，很好聽。

    是蘇雨綺的聲音。

    蘇雨妮驚叫道：「姐姐，是你？」

    蘇雨綺說：「雨妮，是我呀。」

    蘇雨妮一看，蘇雨綺的一雙大眼睛不再通紅如血，已經恢復了真長，水靈靈的，臉上的表情不再猙獰，只是有些疑惑和焦急，芊芊玉手也不再是尖甲如刀。

    她歡喜道：「姐，真的是你！你沒事了嗎？」

    蘇雨綺說：「嗯，我感覺我好像好了，那狐仙兒已經走了。」

    蘇雨妮奇道：「走了？我怎麼沒看見？」

    蘇雨綺笑說：「你自然是看不見它的……哎喲，我的身子為什麼一動也動不了？」

    蘇雨妮看了一眼陸凡，說道：「是他給你貼了張符……他貼符的時候肯定摸到你的胸了。」

    陸凡那個汗啊，我難道是有意的嗎？好吧，其實手感還真不賴。

    蘇雨綺說：「哦，沒關係的，他是為了對付狐仙兒，是為了幫我。現在狐仙兒走了，可以把符摘掉了吧？」

    蘇雨妮沒想到姐姐居然這麼大方，被男人摸了胸竟也絲毫不在意？

    她嘆了口氣，伸手去摘蘇雨綺胸前的「定身符」。

    「別動！」陸凡突然說，「這說不定是狐妖騙人！」

    「啊？」蘇雨妮頓時嚇得縮回了手。

    蘇雨綺悽然一笑，說道：「我那麼相信你，你卻不能相信我麼？」

    陸凡愕然。

    蘇雨妮卻已經將符籙從蘇雨綺的胸前摘下，嘴裏說：「是啊，我姐簡直太相信你了，我簡直沒有見過她會這麼相信一個人。我看啊，你也不要疑心病太重了，這可不就是我姐麼？」

    陸凡眼見已經阻止不了，只能暗暗咂嘴。

    「定身符」摘下，蘇雨綺能動了，她倒也沒做什麼，只是軟軟地躺在床上，喘息着說：「我……我怎麼感覺自己累得很……」

    蘇雨妮大膽猜測道：「只怕是剛才那狐妖上了你的身之後，讓你劇烈運動，超出了你身體的負荷，所以當它一離開，你就累壞了。陸凡，我說得對麼？」

    陸凡看着她，說：「你不是不信鬼神麼？」

    蘇雨妮白了他一眼：「我這是用科學的眼光來分析問題，跟我信不信鬼神並沒有關係。」

    繼而又對蘇雨綺說：「姐，你休息一會兒，我先幫這個傢伙包紮一下傷口……嗯，我去問問前台有沒有酒精和紗布。」

    說着，就開門走了出去。

    陸凡盯着斜倚在床上的蘇雨綺，一言不發。

    蘇雨綺動了動嘴角，似乎想沖他笑一下，但又似乎連笑一下的力氣也沒有了。

    她輕聲地說：「我口渴了，你能給我倒杯水麼？我感覺自己累得動不了了，麻煩你。」

    陸凡面無表情，看了她差不多能有一分鐘，才起身去倒水。

    小旅館的房間雖然簡陋，但是還有紙杯和飲水機。

    飲水機之前就一直開着電在加熱。

    陸凡拿紙杯倒了熱水，轉過身，剛要把水端給蘇雨綺喝，突然看到眼前的一幕，便已驚呆了，手裏水杯險些掉在地上。

    因為他看到蘇雨綺走了過來，身上竟是完全赤-裸-着的。

    那大紅色的睡裙已不知何時被脫去了。

    燈光下，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