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不驚動它的情況下用枕巾蓋住頭、把身子鑽到床單底下，這樣做，鬼就會以為床上沒人。」陸凡發微訊說。

    過了一會兒，皇甫心燃發來信息：「我照你說的做了。」

    陸凡回：「你觀察一會兒。那無頭鬼有什麼異動就告訴我，我立馬過去。」

    現在，宿舍燈已熄，宿舍樓大門已關，要想從男生宿舍進到女生宿舍那是千難萬難，但是如果皇甫心燃有危險的話，陸凡也要動身前去。

    不過，鬼在地上，睡在上鋪的人危險系數比睡下鋪的要小些，而且用陸凡所說的方法——枕巾蒙頭、床單蓋身，如果鬼物道行不高，基本上發現不了。

    所以陸凡也沒衝動地殺過去，只是用微訊給皇甫心燃壯膽打氣，最好扛過這一晚再想辦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就是這麼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就算沒話說了，也讓微訊保持着持續不斷，哪怕只有一個字，只要證明皇甫心燃還沒事兒，就可以了。

    還好是廣城的天兒亮得比較早，六點半不到的時候，陸凡接到了皇甫心燃報平安的信息：「外面好像天亮了，那個沒腦袋的人不見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好像突然就不見了。」

    陸凡說：「確認走了的話，你就睡一會兒吧。等你睡醒了，我去找你。」

    皇甫心燃說：「我不困，睡不着。你睡會兒吧，讓你陪我熬了一夜，真是辛苦了。」

    陸凡心想，她現在肯定很緊張很害怕，卻硬撐着不說出來，我要是睡過去，豈非太不厚道了。

    看了看時間，六點三十五分。

    陸凡發了條信息：「今天不晨練了，你請我吃早餐吧，七點鐘蘭苑見。」

    皇甫心燃回：「啊，你不休息了嗎？」

    陸凡說：「現在也睡不着。吃完早餐再考慮要不要睡個回籠覺吧。」

    皇甫心燃說：「那行，早餐我請你到『師生小廚』吃好了，那裏有做早茶，還不錯。七點二十見吧，等我洗漱收拾一下。」

    看得出，她似乎很高興。

    陸凡回了個「ok」，然後定了個鬧鐘，還可以小憩十來分鐘，反正自己洗漱很快。

    ……

    ……

    七點二十分。

    師生小廚。

    早茶已經開檔。

    東廣一省都有喝早茶的習慣，廣城人尤為重視。陸凡雖是外地人，但接觸之後也覺得蠻喜歡的。

    談及東廣省的傳統文化，早茶是其中濃墨重彩的一筆。每逢周末或假日，東廣人便扶老攜幼，或約上三五知己，齊聚茶樓「嘆早茶」。「嘆」在方言中是享受的意思，由此可見，喝早茶在東廣人的心目中是一種愉快的消遣，在這個層面上來說與其他娛樂活動並無二致。

    嘆早茶除了喝茶，更主要的是吃茶點。好的茶樓里，點心有的幾十種，有的上百種，比如蝦餃、燒麥、咸粽、魚片粥、米粉以及各種各樣小菜，非常豐富。這些東西放在一個推車裏，在客座間穿梭，由客人隨意選擇。

    位處廣大旁邊小巷子裏的師生小廚雖然不比高檔茶樓，但有幾樣點心味道還是很正的。

    皇甫心燃似乎沒什麼胃口，點了一碗生滾魚片粥，幾乎沒動，有些心不在焉。

    陸凡則吃掉了一籠水晶蝦餃、一籠海皇燒麥、一籠叉燒包、一籠牛百葉、一份艇仔粥。

    看着陸凡那一副吃得很香的樣子，皇甫心燃的臉上竟不禁露出了微笑。

    陸凡抬頭看了她一眼，奇怪地問道：「你笑什麼？」

    皇甫心燃微笑道：「有沒有人說過，你吃東西的時候很可愛？」

    陸凡愣了一下，臉居然有些發燒，假裝若無其事地說：「加上你，總共有一個人這樣說過……那個，如果你不用『可愛』來形容我，而換成『帥氣』，那麼我會覺得你很誠實。」

    皇甫心燃被逗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陸凡暗暗點頭，總算她的心性夠堅強，沒有被嚇傻。若換作一般女生，在同樣的境遇之下，恐怕早已崩潰了，哪裏還能笑得出來。

    吃完之後，倆人散着步往回走，呼吸一下早晨的清新空氣。

    路上，陸凡將一枚由符籙疊成的小三角遞給皇甫心燃，並叫她貼身收好。

    皇甫心燃接過來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