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咬着牙說：「總之，它一開始看上的人是你……但是後來卻沒有找到你——好像是因為我給了你一道『護體符』、符籙抑制了你氣息的關係。於是，它就找上張娟，每晚都來跟她睡覺。」

    皇甫心燃忙問：「能不能讓它別在纏着張娟了啊？」

    陸凡說：「我有辦法，只要把它送走可以了。」

    他問無頭鬼：「你是怎麼來到這裏的？是她帶你來的嗎？」

    指了指張娟。

    無頭鬼擺手表示不是。

    「是她嗎？」陸凡指了指皇甫心燃。

    無頭鬼還是擺手。

    又打手勢說，帶我來的那個人現在不在這裏。

    陸凡「啊」了一聲：「是陳瑩？」

    皇甫心燃也吃驚。

    陸凡問：「那她是怎麼把你帶來的？」

    無頭鬼比劃手勢。

    陸凡看了之後，對皇甫心燃說：「它的意思好像是陳瑩在哪兒買了個東西，那東西不乾淨，就把它帶回來了。它說，那東西，是一把刀。皇甫同學，你見過沒有？」

    皇甫心燃蹙起秀眉，努力地回憶了一下，說道：「哦，我想起來了。前幾天，陳瑩不知道從哪個地攤上買回來一把短刀，說可以辟邪，要送給我。

    「我一看到那把短刀就覺得討厭，不是它的造型難看，而是從心底里有那樣一種牴觸的感覺，於是就委婉拒絕了她。

    「當時，張娟也在旁邊，看見那把刀，便說她很喜歡，要陳瑩送給她。

    「我記得張娟在跟陳瑩要那把刀的時候，眼睛裏的光亮得很，好像非得到不可一樣。最後，陳瑩沒有法子，就把刀送給了張娟。」

    陸凡又問：「你知不知道那把刀在哪兒？」

    皇甫心燃說：「我不知道，這得問張娟。」

    陸凡往張娟床上瞧了一眼，只見張娟昏迷不醒，睡裙和內-衣-褲散亂地擺在旁邊，薄薄的涼被只蓋着半邊身子，有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他吸了一口，叫道：「那個……皇甫同學，麻煩你幫她把衣服……」

    還沒說完，皇甫心燃已經從她的上鋪爬下來，走到了張娟旁邊：「嗯，我幫她把衣服穿好。」

    陸凡笑說：「你真聰明。」

    皇甫心燃一襲白色睡裙，看了他一眼，說：「你轉過去吧，不許看。」

    陸凡「哦」了一聲，將無頭鬼從地上拉起來，逼它一起轉身：「你也不許看！」

    轉過身，後面傳來悉悉索索的響動。

    少頃，皇甫心燃說：「可以了。張娟她好像昏過去了，你能把她弄醒麼？」

    陸凡掏出一道「甲子文卿定身符」貼在無頭鬼的胸口，說：「你老實呆着。」

    然後走過去。

    張娟在皇甫心燃的幫助下已經穿上了睡裙，但她雙眼緊閉，沒有半點兒意識。

    陸凡二指夾着一道「丁未叔通清靈符」輕輕放在張娟頭頂處，念道：「急急如律令！」

    綠色光芒閃過，張娟慢慢地睜開雙眼，醒了過來。

    她幽幽地問：「我……這是在做夢麼？」

    皇甫心燃打開手機電筒，坐在她旁邊，輕撫着她的背，柔聲說：「你沒在做夢，你已經醒了。」

    張娟這時發現了站在一旁的陸凡，驚叫道：「他是誰？！」

    ——她看不見那個無頭鬼。

    皇甫心燃瞧向陸凡，陸凡說：「別害怕，我是皇甫心燃的朋友，叫陸凡，聽說你們宿舍有點兒奇怪，我來看看。同學，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

    張娟瞪大了眼睛。

    看看陸凡，又看看皇甫心燃。

    皇甫心燃沖她點了點頭。

    張娟這才放下心來，對陸凡大半夜是怎麼進到這裏來的這件事也沒產生疑惑，有些神不守舍。

    陸凡望了一下她的氣，感覺弱得不行。

    皇甫心燃輕聲地問：「娟兒，之前陳瑩送你的那把短刀你把它收在哪兒了？」

    提到拿把刀，張娟的眼睛就亮了幾分，她說：「哦，那把刀啊？我剛一下看到它的時候，就覺得挺漂亮，我挺喜歡。然後那幾天晚上我睡不好覺，老失眠，尋思着那把刀能不能鎮一下，就放在枕頭底下了。後來，就夢見一個男的總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