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蓋滿京華 第三百四十章上位_頁2
……」
「這個見……因公忘友的傢伙。…」用最輕的聲音嘀咕了一聲。太子眼見晉王朝自己走了過來,立時換上了一副親切的笑臉,待人近前要行禮時,他立時一把將人攙扶了起來,「二哥,朝臣們都散了,這禮就免了吧……
「禮不可廢。…。晉王終究是行了一揖。眼看着太子又回了家禮,他方才笑容可掬地說,「本想說晚上尋你喝上兩盅賀喜賀喜,可你眼下已經從王府搬出去了,宮門下鑰早,實在是不方便,索性趕明兒我在家裏備上一桌,單獨請你一個。」,「這可是二哥你說的!到時候別抱怨我酒量大飯量大就好!…」
太子笑着打了個哈哈,仿佛絲毫不在意自己和楊進周上次在乾清宮賜宴時的大飯量被宣揚得人盡皆知。和晉王仿佛是毫無芥蒂似的暢談了一陣,兄弟倆方才揖別,等到人走了,鬆了一口大氣的他方才在隨從簇擁下往回走。同樣是走在這宮中,從前那些隨便一行禮就算完的宦官內侍,如今卻是畢恭畢敬,有的甚至在他走出去老遠也不曾直起腰來。
楚朝歷經好幾代皇帝,東宮之主向來都定得極晚。那座位於文華殿左邊,差不多是整座宮城最東邊的東宮,多數時候都是空關着的。裏頭的內侍宮女都是按例分配,說得好聽是東宮的人,說得不好聽便是連個照拂的主子都沒才」因而更多人都是猶如熬油似的苦熬。如今東宮終於迎來了主人,這些苦盡甘來的人自然是竭盡全力地殷勤,於是乎,一整天看笑臉看得已經麻木的太子一等人退下,就立時踢掉了腳上的那雙靴子。
「殿下………」
「停!再讓我放縱最後一個晚上,以後我再想這麼胡鬧恐怕就難了。」
見太子這麼說,太子妃粱沅不禁微微一笑,隨即就接過了一個宮女遞來的熱毛巾,走到太子身後就利落地將其蓋在他那冰冷的臉上。見他渾身一顫,隨即就發出了舒服的呻吟。她少不得順手在其肩頭按捏了幾下,這才說道:「殿下,下午的獻俘如何?…」
「不如啊…………太子含含糊糊說了這麼一句,頭也不抬,只是任由那蒸騰着熱氣的軟巾蓋在臉上。良久,他才揭開軟巾,長長舒了一口氣,又坐直了身子,隨便在臉上用力擦了兩下,他又召了一個捧着金盆的宮女過來,用熱水洗過了手,又接過另一條軟巾擦乾了,這才謾不經心似的說」「統共也就是幾百個人,一個個無精打采半死不活,沒什麼好看的,但既然有一個土魯番王子。意義就不一樣了。至於赤斤衛的貢物,天知道是真是假。…」
「殿下,如今可不是從拼了。」
「知道知道,這話也只是在這兒說說……太子丟開毛巾看了一眼正殿中的眾人,這才盯着粱沅似笑非笑地說,「眼下就這麼幾個人在眼前「若是還傳揚出去,想來賢妻大人接下來一陣子可有的是事情可做了。…」
夫妻倆閒話一陣,太子就令人抱出了自己的女兒來。雖只是兩三個月大,可小丫頭卻是承襲了夫妻倆的所有優點,黑亮的大眼睛。白皙的肌膚,裹在襁褓中東看西看,到最後終究禁不住父親拿鬍子在臉上親昵着,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
這一番鬧騰自是讓上上下下的人好一陣忙亂,而始作俑者卻是拉着太子妃悄悄溜了。夫妻倆在東暖閣的炕上坐下」太子便親手遞了一盞茶給妻子,隨即仿佛謾不經心似的說道:「陽寧侯入京之前,二哥親自去見過他……
「晉王殿下……竟然這麼迫不及待麼?……粱沅微微蹙眉」不解地問道,「那之前父皇力排眾議冊立太子,為什麼他們來………」
「他們怕父皇藉此機會,把那些反對立太子的人全部擼下去。…。太子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拖說道,「當然,父皇若真的這樣做,少不得會激起強烈反彈,甚至還會擼錯了人,但經過這幾年的事,誰還會不知道父皇的脾氣?所以。他們寧可軟看來,也不會硬看來,寧可暗看來,也不會明看來。至於二哥去見陽寧侯,也許是因為從前的事情才了些提防之心」不敢全然相信那些文官;也許是因為陽寧侯此人功利心強,容易說動……總而言之,明日你不妨派人去看看楊夫人。…。
「殿下終於鬆口了?說起來,我還從沒見過楊夾人呢,只這時機終憲不好親自去……
「從前還不是怕惹麻煩嗎?…」太子嘆了一口氣,支着下巴無可奈何地說,「要是我沒猜錯,父皇接下來就該裁撤錦衣衛了。自從這幾年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