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攪屎棍 第八十一章旋風
少年郎主動陪着李琦走出,原以為對方以禮相送,卻是邀李琦去打獵。
太子有心接觸,李琦自然不會拒絕,吩咐手下去告知沈括一聲,隨耶律浚去換衣衫、挑選馬匹。
這次出使沒帶小乙,有近百軍士跟着,只喚了沈開和莊小娘隨行。
沈開選了匹黃彪馬,四蹄強勁,高高揚起的頭打着響鼻。李琦不會相馬,看了一圈想找那膘肥體壯的,又擔心駕馭不住給自己一蹄子。正猶豫間耶律浚指指不遠處一身棗紅的健馬道,「此馬名『火焰駒』,奔走如飛,性情卻不暴烈,頗通人性,李副使不若選此馬,當是快意人生。」
「如此良駿,載我這俗人,殿下實在客氣。」李琦忙擺手,開玩笑,一聽名字就是駿馬中的名馬,自己只是代步,打獵的水平不用提,騎這樣的戰馬太糟踐了。
「李副使說哪裏話,你二人所選馬匹一併相贈,正使那本王隨後會命人送去。些許心意,良馬得遇惜馬之人,正是緣份,李副使且勿推拒。」
耶律浚一定要送,李琦有心想拒絕又捨不得,這種好馬在汴京可要數千貫,後世的奔馳、寶馬比起來可弱爆了。
裝模作樣的拒絕,最終李琦還是收下了,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不知這太子所為何事。
打獵的地方不遠,這年代野生動物可真是好找,有一群兵士相助,打獵更像是玩耍。沒想到耶律浚倒是一手好箭法,連連三箭都射中獵物。
奔忙了半日,肚中已飢,耶律浚呼哨一聲,眾人尋到水邊樹蔭處,剖解獵物洗乾淨,席天幕地搞起了燒烤。
野味不錯,李琦又餓了,拿着小刀切削着肉,吃的滿嘴流油。
幾口酒順着羊皮嚢灌下,李琦走到水邊洗了手,抓了把草葉擦擦,呵呵樂着聽契丹軍士唱起繞口的歌謠。
風吹動雲朵,變幻着各式的形狀,一如千年後自己趟在麥草堆上看着的藍天。
「李副使可是想家?」耶律浚不知何時來到身側,雙目中帶着不符合年齡的沉鬱。
李琦呵呵一笑,「我心安處,便是家鄉。」
耶律浚咀嚼着李琦的話語,自然猜不透李琦的家在千年後的西域,如今的時光長河中,不過是個飄萍之人。
「那合作之事,不知李副使可肯實言相告,南朝是為買馬,還是為永久和平?」
正題來了,李琦還以為這少年郎真能沉的住氣,「即為買馬,也為共榮而來。」
耶律浚皺皺眉,「若是誠心為和平,何必非要牽扯到馬市?」
「夏人,如刺在哽,不思恩義,我堂堂大宋,豈肯讓藩屬之國小瞧!」
「夏人之事,我大遼可代為約束,必不使其再起事端,如此豈不兩全其美?」
李琦注目盯向這位少年郎,對方也意識到自己的承諾過於空洞,臉色稍一紅,又鼓起信心道,「本王可盡力說服父皇,若夏人言而無信,待本王主掌大遼時一併償還於南朝!」
李琦不覺好笑,不過這位確實有說這番話的資本,繼承人的身份毋庸置疑,「若是夏人失信,我大宋便要西夏版圖,遼國可敢立誓幫我朝去取?」
「萬萬不行!」耶律浚脫口而出,意識到自己失言後他深為懊惱,不知該如何解釋。
「我替殿下說,夏人已成牽制我大宋的棋子,每歲從北朝私自流入的兵器怕是有意為之。太子殿下,何苦揣着明白裝糊塗,想我大宋百姓,有何錯失,偏要受此戰火?」李琦望着對方雙眼質問,「攜手共榮,與遼國的百姓生計多有幫扶,殿下究竟願制宋還是富國,當得深思!」
耶律浚垂下頭,半響抬頭肅容道,「本王自是看的分明,那合作之事與我大遼有益,得利最大卻還是南朝。」
李琦心中暗沉,沒想到忽悠不住,這位少年郎還是個少有的明白人?有人能算過賬他不怕,少數人畢竟是擋不住太多人的貪婪。可這位是未來大遼的國君,年紀輕輕便能分辨出根本利益,將來說不準會是宋朝的大敵。
李琦陷入沉思,有如此思路清晰的君王,遼國怎麼會被女真踹翻的?
「李副使,我勸南朝放棄馬市的幻想,如何合作,該坐下細細探討,本王不希望遼國所得利益太少。」耶律浚明顯已理清了思路,毫不動搖的說出自己的意見。
李琦不再分辨,說多了只是畫蛇添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