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迷婚骨 167何則林住院
若是外人看來,何蕭現在轉變很大,對我們一家人都是笑臉相迎,我反而有點冷若冰霜的味道,似乎有點不太近情義。但是,我心裏對這個人成見太深了,連表面上的維持也做不到了。
用涉世未深來形容白露都不恰當,從白霜的口中我都知道,她屬於沒有涉世過的人。不過,縱然如此,能為一個男人做到這一步,也是挺瘋狂的。
每次何蕭和白露來都會陪着何則林認真說會兒話,等到送走他們以後,何則林會滿心歡喜的笑很久,有一次還對我說:「看到何蕭現在這個樣子,我以後也能閉眼了。只不過連成是哥哥,將來我不在的時候,多關照一下他。」
何連成都是滿口應下,之後心情就會不爽幾天。
到了公曆新年,公司的分割才算初步完成。那天天氣很冷,下午一點多的時候天空開始飄小雪,細小的雪珠子把地面鋪滿以後,何連成踩着薄雪進了家門。
何則林最近睡得很多,中午睡到現在還沒醒,曹姨進去看了看,說沒事。
我在客廳等着連成帶回好消息,他挾着一身的寒意進來,走到我面前抱住我,在我耳邊低聲說:「總算好了。」
「那就好!」我深嘆了一口氣。
現在,我已經不去關注誰分得多誰分得少,這一場長達十幾年的家產之分,終於在我們的百般讓步下完成了。
以後,真的就是毫無相關的兩家人了。
何則林在世一天,我們演一天的戲,假裝是兄弟至親;如果有一天,何則林不在了,我想何連成也不會繼續忍下去。
「爸爸呢?」何連成問我。
「下午兩點多睡的,到現在還沒醒。上午請醫生來檢查了,說老爺子身體沒問題,只是年輕時熬得太多,現在老了各個身體機能都出了點問題,算是衰老病,沒有的更好的治療辦法。」我低聲說。
何連成嘆了一聲,說:「我上去看看,把今天的結果說了。老爸年輕的時候為了打拼,確實沒顧忌過身體,現在一放鬆下來,整個人都有點扛不住了。」
我點了點頭,多少人平常身體都沒事,一旦退休就開始犯各種毛病,有人說是這改變生活規律導致的衰老,也有人說是突然放鬆一下身體機能的退化。不管怎麼說,老人的身體確實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你上去吧,我就不過去了,可能有些話,我在也不方便說。」我說。
「好,你讓曹姨準備一下晚飯,等一下何蕭和白露要過來。」何連成叮囑了我一句。
我送何連成上樓,然後和曹姨說了晚上要多兩個人吃飯,之後看看時間,去接孩子們放學。
自從何蕭的婚禮以後,何則林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就像真的放下了一副重擔一樣。
我心裏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其實,從開始到現在,何則林做為連成的父親,對我還算可以。剛開始的反對,我也能理解。他這個很理智,而且很講道理,除了在處理何蕭的事情上,讓我意見良多,其它方面做得都很好了。
我對他,唯一有意見的地方就是關於何蕭的。
在何連成不在的那段時間,他幫我照顧寬寬,照顧生意,時不時打電話問我的近況,這種來自於長輩的關心,與沈末不同,讓我覺得既感激又安心。
如今,看到他身體每況日下,心裏也是很不舒服的。
我一邊想一邊開車,雪天路滑,路上的車子都開得小心翼翼,到了學校已經晚了二十分鐘。我有些着急,停好車才發現,今天不止我晚了,大部分家長都沒早到。
先接了元元和童童,再去幼兒園接寬寬,拉着三個小臉凍得通紅的孩子們回到家時,何蕭和白露已經在客廳了。陪着他們兩個的是何連成父子二人。
三個小寶貝一進屋子,何蕭就站起來拿出了準備好的禮物。
他們三個有禮貌地接過來,道謝,然後在一旁坐下來。
此時,曹姨從廚房裏走出來說:「何先生,可以開飯了嗎?」
何則林看了看我們,說:「你都到齊了,開飯吧。」
雪夜,一家人熱鬧而溫馨的圍坐一桌,說着一些雞零狗碎的小事兒,吃着熱騰騰的飯菜,感覺很好。
他們都沒提公司的事,我不知道是說過了,還是準備等一下再說,也不便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