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局中局 271老唐邀宴
梁健在他旁邊坐了下來。剛坐下,徐磊又朝他夫人說道:「你去給梁書記倒杯茶來!」
梁健忙擺手:「不用倒茶。我自己帶了。」說着,點點站在不遠處的沈連清。徐夫人笑笑,道:「您帶的是您帶的,您來看徐磊,我給您倒杯茶應該的。」說罷,就起身去倒茶去了。
梁健沒再攔。
「你現在身體怎麼樣?」梁健問徐磊。
徐磊笑笑:「大毛病沒有,小毛病不斷。這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
梁健笑着接話:「人嘛,心態最重要!只要心不老,八十歲都是年輕的!」
徐磊笑梁健:「這話也就是您說說,您看看我們政府里,有誰能有您這樣的心態。說到這裏,我還是真佩服您梁書記呢,牛!」說着,還朝梁健豎起了大拇指。
梁健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事,梁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逼上梁山而已!誰不想過安生日子,你說是不是?」
徐磊卻搖搖頭,道:「你可比宋江要厲害。」
歷史上的宋江,梁健並不喜歡。相反,他喜歡裏面的林沖。義氣善良英勇,可往往這最好的人,最後卻落了個最慘的下場。梁健忽然想起小時候有一次在家看水滸傳,看到林沖被官兵押解的時候,那雙腳血淋淋的模樣時,梁父曾對他說過一句話。梁父說:「阿健,做人啊不能做林沖,太忠厚老實,容易被人欺負;但也不能做宋江,過於奸猾!做人呀,該聰明的地方得聰明,該狠的地方得狠,但該善良的地方一定要善良,該忠義的地方一定要忠義。」
其實那會兒梁健很小,並不能懂得梁父那番話,他懵懂的點頭。可今天忽然想起這句話,卻忽然發現,梁父這句話,說得很對。
梁健笑了笑,道:「我可不敢跟宋江比。」
徐磊笑了笑,略過了宋江,問梁健:「今天梁書記過來,就真的只是來看看我?」
梁健看着他一笑,道:「要不然呢?」
徐磊有些不好意思。
梁健便道:「你要是不信呀,那我現在就走。」梁健作勢要走,徐磊忙拉住梁健,賠笑道:「您跟我較這個真幹嘛!」
梁健也不過是開個玩笑。徐磊一拉,自然就就勢坐下。剛坐下沒多久,徐夫人的茶來了。梁健接過後,徐夫人又走了。
梁健問徐磊:「徐夫人就跟着你一起住這裏?」
徐磊道:「是啊!讓她不要跟來,她非說不放心這邊的護士,一定要跟來。這女人呀,就這一點呀永遠說不通。我又不是什麼大毛病。」
梁健道:「我知道,你呀就是想來偷偷懶!」
徐磊不好意思地笑。
但是不是偷懶,梁健清楚。徐磊的身體確實是不好。
梁健沒有多呆,拉了幾句家常,又隨意地跟徐磊說了幾句早上常委會的事情,便起身離開了。
這邊出來,梁健沒回辦公室,直接就回了酒店。收拾了東西後,直奔北京。說也奇怪,這老唐上次唐家見了一面後就又消失了,這次梁健在西京高速上卻忽然接到了他的電話。一如既往,電話一通就問梁健:「在哪?」
梁健說:「我在高速上,去北京!」
「大概什麼時候到北京?」老唐問。
梁健看了看時間,道:「大概還要一個半小時左右吧。」
老唐說:「你到了之後,先到我家裏,我等你吃晚飯!」
不等梁健拒絕,老唐就匆匆掛了電話。
梁健皺了下眉頭,老唐突然找他吃晚飯,絕對沒什麼好事。但老唐既然說了,梁健若是不去,也顯得不太好。心裏雖然一萬個不情願,梁健還是去了。
果然,到了那邊,一開門,裏面坐着好幾個人,其中梁健最不想看見的,自然是唐靖宇了。
開門的是唐靖宇的妻子小景。看到梁健,喊了一聲:「梁健,你來了啊!」
梁健朝她點了點頭,然後朝裏面走去。
沙發上坐着唐靖宇和一個梁健不認識的年輕男子。老唐和一個中年男子在客廳另一頭站着說話,而李園麗沒看到,應該在廚房裏。
果然,很快,李園麗就走了出來,後面還跟着一個中年女人。
「你來了啊!」自從上次的事情過後,李園麗看到他時,總歸是有些不自然。梁健朝她笑了笑,他在來的路上就想過很多了。李園麗不管怎麼樣,到底也是他的母親,在永州的那段時間,她也幫了他很多。就算是一個普通人,他也應該感激她。
見他笑,李園麗愣了愣後,開心了不少。
李園麗拉着他,給他介紹她後面的那個女人,她說,他們兩家是世交。女人姓張,李園麗讓他叫張阿姨。
梁健喊了一聲張阿姨。她站在那,得體地微笑點頭,目光卻一直在打量着梁健,從頭到腳,那種仿佛要把他從裏到外全部都審視一遍的感覺讓梁健感覺不喜歡。
張阿姨將他打量了一遍後,忽然對李園麗說:「他就是你經常跟我提的,你的那個一直養在外面的小兒子!」
這句話雖說得平靜,但總有種濃濃的鄙視嘲諷的感覺撲面而來。梁健當即就沉了臉色。張阿姨看到了,只是笑了笑,又問:「聽說是在那個什麼太和市做市委書記是嗎?」
「是的。」李園麗回答。張阿姨說話的時候雖然看着梁健,但每句話依然問的是李園麗。
梁健不想再看這個女人,便低頭對李園麗說:「我去跟爸爸打個招呼。」說完,撥開了李園麗的手,轉身就走。
剛走開沒幾步,梁健就聽到後面這張姓女子對李園麗在說:「你這小兒子,長得是不錯,不過吧,這普通人家養出來的,跟在像我們這樣家庭養大的到底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李園麗似乎見她有些怕,張阿姨說得這三句話,任是誰都能聽得出來她不喜歡梁健,話里話外都在嘲諷鄙夷梁健,可她依然努力笑着,沒有任何回應。
梁健不傷心是假。可他的心在李園麗這裏早就傷透了。來的路上,他就已經反覆告訴過自己,不管她如何,就憑永州那幾年,他應該感激她,就把她當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