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第五百三十一章 巴米揚的嘆息_頁2
,直到發現無可奈何才作罷。
他們大多數並不是真正的穆斯林,甚至都還是剛剛皈依的異族人,卻比那些傳統意義上的阿拉比亞人和非阿拉比亞的穆斯林,更加的兇殘和暴虐,對於這些新附的信徒來說,似乎沒有比殺戮和破壞,更能體現自己對真主的虔誠。
我們已經攻陷了這個國家所擁有的五座城市,燒毀和掠奪了大部分的村莊和畜群。
雖然我是作為征服者的一員,踏上這片土地的,滿心都是讚頌真主榮光得到傳揚的歡欣,但還是和那些士兵一樣為那些當地人的巨大無匹的人工造物所震撼,那些異教的阿魯黑們是用怎麼樣的力量和意志,鑿空了整座山崖,在裏面雕琢出這些與山峰比肩的造像。
這兩座兩座巨大的異教造物,一座是用靛藍渲染成衣衫,一座火一樣的褚紅色,難以想像光是為了渲染它們衣物,就花費了多少珍貴的顏料,露在外面的皮膚是金粉一樣的顏色,用琉璃和玉石鑲嵌成的巨大眼睛如晨星一樣的高高在上俯視大地,每天太陽升起後折射出的光芒,讓每一個進入它視野的人,只有剩下畏懼和震撼。
東西兩座巨大造物身後的石壁上,是密密麻麻供養者和工匠的洞穴,裏面同樣充斥大大小小的偶像造物,像迷宮一樣的被連接起來。
很多阿魯黑,是抱着經卷,口誦福德,面帶安詳的將自己封閉在在充滿火焰的洞窟里,方佛這種死亡是一種祝福。
梵衍那人的抵抗,也在這兩座巨大的造像周圍達到的了頂峰,無論是男人和女人,老人和孩童,尊貴的或卑賤的,貴人、官吏、僧人、工匠,學徒。用他們的身體作為屏障,堵死了通向內部經室的道路,因為居高臨下的劣勢,用煙熏和火攻都無法奏效,連那些最兇殘的烏羅護遊牧人,也禁受不了被抱住身體以上跳下山崖的慘烈損失,而請求我們的埃米爾,向裏面的倖存者提出寬恕的條件。
作為尊重他們堅定意志的代價,埃米爾特許他們可以帶着所能拿起的隨身物品離開這裏,我是抱着一種難以形容的複雜心情,觀望着這一切,看着那些蹣跚而出的人群,我忽然產生了一絲動搖,真主或許降下他的憐憫的對的。
但隨後的現實打碎了我的期望,協議只有脆弱的片刻,就被那些烏羅護遊牧人給撕毀了,他們隨即就追上了逃難道路的人群,用刀和鞭子驅趕恐嚇他們,等到他們精疲力竭倒在河灘上,再用馬輪流踩死,據說這是遊牧人特有的復仇的方式,他們甚至用經卷點起的火堆烤灼那些可憐人。
當我小心提出,縱容這些牧馬人的行為,是否違反了先知關於遵守誓約和給敵人予以尊重之類疑義的時候,這位埃米爾大人只有一句話就讓我徹底閉嘴了。「真主的仁慈和寬容,只屬於我們。」
真是這樣麼,我的心情很奇怪,當少數那些有身份的倖存者被抓到埃米爾面前,逐一砍斷手腳,丟進燃燒的洞窟時,我突然難以遏制的產生一個念頭,難道不能讓這些人悔改皈依真主的榮光,以獲得救贖的機會麼。
但是我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因為在藩國中不恰當的言行我被告發,在上級接受了嚴厲的審問和斥責,幾乎一般他們要把我送去苦役的地方。但因為我家族的屬於一個尊貴姓氏分支的影響,最後僅僅是讓我儘快結束軍中的職務,踏上巴格達的歸程。
後來我才知道,泰伯里斯坦的總督,和東部埃米爾們的想法是一至的,這些作為當地最具有影響力的阿魯黑和他們的追隨者,是必須被從肉體上消滅的,以作為整個地區的警告和威懾。
阿巴斯王朝曼蘇爾時代,隨軍詩人兼書記官阿羅布。艾普哈《泰伯里戰記》殘篇。
「還是晚了。」
峽谷的山崖之上,另一些裹着斗篷和武裝剛剛趕到的人,對着肆虐在峽谷里的慘案,正在爭執。
「我們再趕過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另一個人
「楊參事,你這是什麼屁話。」
一隻鐵製護手重重的砸在地面,一個光頭的粗悍騎手,幾乎是抓着他的衣襟,對着火光點點的方向吼了起來。
「那裏,慧彥大師他們還在堅持啊。」
「我們的任務,是考察列國的地理風情,收集當地的情形。為大都護府提供對策」
楊參事依舊面無表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