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殊榮攀着小腿，坐在夜驚蟄旁邊，仰頭道：「我說我們都是姆大陸長大的，他不是，我們跟他不是一夥的。」

    太壞了，這幾個孩子！

    盛涼涼撲過來，抱着司明鏡的大腿：「媽媽，你把哥哥從房間裏騙出來呀，我們要給哥哥一個驚喜，我們要給他籌備生日快樂房間。」

    司明鏡捨不得說他們，起身去找小白。

    小白一個人睡一個臥室，他在浴室里洗澡，小心情非常不爽！

    司明鏡推門進去，整個浴室都是泡泡，白茫茫的

    司明鏡幾乎看不到夜念白在哪裏，「小白，你在哪？」

    驀地，從浴室的白色泡泡里，冒出一雙金黃瞳仁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鏡鏡，小爺在這。」

    司明鏡拿着一條乾淨的浴巾，過去將他撈起來，將他抱回到自己的臥室，重新開了清水給他沖身上的泡泡。

    擦了一遍，才看到他額頭上亮亮閃閃、圓圓潤潤的小龍角。

    小傢伙伸出小短手，自己在小龍角上戳來戳去，似乎想要洗得更亮一點。

    司明鏡將他全身滑不溜秋的沐浴露泡泡全部沖洗乾淨，抱着他回到臥室的床上，捏着他的鼻子。

    「鏡鏡，我們什麼時候回夜城？」

    夜念白只來了一天，就想走了，在夜念白的心裏，這兒不是家，沒有歸屬感。

    弟弟妹妹們都是在這裏長大的，可是小爺不是！

    夜念白想回家，明天是他的生日，他想和爺爺奶奶，太爺爺太奶奶，太姥姥太姥爺，姑姑叔叔一起過生日。

    「鏡鏡，小爺一點都不喜歡這裏！」

    「明天你就會喜歡的。」

    他現在不喜歡，是因為他被其他弟弟妹妹鼓勵了，正在鬧小情緒。

    司明鏡拿着吹風機過來，給他吹頭髮。

    夜念白哼聲哼氣：「鏡鏡現在心裏，已經沒有小爺的位置了！」

    「胡說。」

    「鏡鏡現在心裏裝着太多人了，可是小爺心裏只有你。」

    小爺都告訴鏡鏡，小爺太委屈了，可是鏡鏡卻不知道哄小爺，氣！

    司明鏡把小傢伙的頭髮吹得蓬鬆有空氣感，又酷又萌，自我檢討：「鏡鏡最近是有點忙，以後會多陪陪你。」

    「哼，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反正，必須要好好哄小爺，把小爺哄高興才行！

    「小爺為了鏡鏡，都背井離鄉了！」

    這張小嘴，每一句話都寫滿了控訴。

    司明鏡都不知道要如何哄他了，她說：「媽媽要在姆大陸，給相濡弟弟掙功德，讓相濡弟弟能夠變成你這副模樣，

    每天陪你玩。」

    「去夜城就不行嗎？」夜念白的語氣暖下來，他也想念相濡弟弟。

    司明鏡將吹風機放在旁邊，抱着夜念白在懷裏，說：「不行，你不想相濡弟弟也變成小龍崽，每天跟你一起上學，

    一起玩耍嗎？」

    夜念白用力點着酷萌的小腦袋：「想。」

    「乖。」

    夜念白伸出兩隻肉乎乎的小手手，用力摟緊司明鏡的脖子，還是氣鼓鼓的，委屈，可是想到相濡弟弟比他還可憐，

    他只是背井離鄉而已，相濡弟弟卻只能變成一條魚，他就什麼氣都往肚子裏咽了。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小爺才懶得生弟弟妹妹們的氣呢！

    小爺最多在氣一分鐘，就絕不氣了！

    夜念白在心裏數：60，59，58，57，56」

    數到數字「1」的時候，夜念白用力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露出兩排小牙齒，還搖晃了一下自己最引以為豪的小龍角，說：「鏡鏡，小爺從現在起不生氣了，快誇誇小爺！」

    「真棒！」司明鏡給夜念白一個獎勵的貼面吻。

    「鏡鏡，小爺回去睡覺覺了！」

    夜念白越來越自立了，不會賴在爸爸媽媽的房間，他要回去睡覺覺，睡醒明天就是小爺的生日，他蠻期待的。

    司明鏡想到其他幾個孩子的交代，便沒有讓他走：「媽媽陪你看會兒電視。」

    「都沒有小爺喜歡看的。」

    夜念白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就想回去睡覺。

    「那我們去找爸爸！」

    司明鏡拉着夜念白到樓下飯廳，果然，喝酒的男人，能夠喝幾個小時。

    司明鏡叫人去弄點小孩子愛吃的點心，抱着夜念白坐

    在旁邊，她晚上在喪宴上每次多少，看桌子上的菜很豐富，便坐下來吃夜宵。

    司離騷目光沉斂的落在夜念白身上，看出小孩子心情不佳，揉了一下他的小腦袋，說：「叫舅舅。」

    夜念白「唰」的抬起無精打采的眼帘：「小爺沒有舅舅！」

    可是眼神里的期待，完全掩飾不住！

    弟弟妹妹都有舅舅，憑什么小爺沒有！

    小爺不服！

    「以後就有了。」

    司離騷知道，再過幾個小時，就是夜念白的生日，他早已準備好生日禮物，打算臨走前給他的。

    司離騷撥了個電話，讓人把禮物拿過來。

    是類似樂高的積木，夜念白愛不釋手。

    清脆的小聲音樂翻天了：「謝謝舅舅！以後你就是小爺的舅舅嗎？永遠都是小爺的舅舅？」

    司離騷給予夜念白肯定的眼神：「永遠都是。」

    這孩子，還是他孵化出來的！

    小妹只是生了一窩蛋而已，但是想要讓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