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術宗師 第二百四十章 鄭家的家事
駱離清楚看見鄭志輝眼睛裏滿是痛楚,在隱忍着自己的憤怒。◆,▽wx.c◆om
「鄭大哥,你真能想開就好。」
「那有什麼辦法?該死的是朱大頭一夥,現在已經抓到了,我弟媳連幫凶都算不上,兩個侄女兒都沒成年,不可能把她心再涼了。」
還跑了一個人稱軍師的袁昌華,駱離估計他還不清楚整個案件,說道:「也是,那你問我道術是因為什麼?」
「是這樣的,有件事情很怪,我想不明白,你住在哪?你先回去收拾一下吧,下午我再來和你細談。」
「就招待所里,那你們先忙,我們先走了。」露露也上前打了個招呼,與駱離一起離開了。
招待所里的棠秘子三人,說不擔心也是假的,一夜沒睡,見到他們回來才放下提起的心。
棠秘子趕緊出去叫早餐,小本子和珠珠上前來打聽過程。
......
局長和熊楓一群人忙着審案,到中午時才接見了幾位受難家屬,案情也和鄭志輝預料的一樣,綁架殺人案;鄭志雄這條命就是因為沒有接到贖金,直接撕票了。
鄭志輝看着一言不發的馮倩,也不知她有沒有後悔,夫妻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大到賠掉性命。
出了局長辦公室,鄭志輝兀自嘆氣。他馬上就四十了,再升也升不動,看見合江這條老碼頭如此亂,動了轉業來合江的心思。因為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問駱離,帶着家人也住到招待里來。
鄭志輝的父母都是下鄉知青,後來回城進了麻城縣紡織廠,企業改組後雙雙內退已有五年,身體因為勞作顯得蒼老,但都很健壯。此番喪子之痛打擊很大,鄭母哭暈三次。只怪自己沒有教育好兒子;可聽在媳婦耳中,句句都是在怪她。
鄭父戒掉幾年的煙又重新抽上,一根接着一根就不見停,鄭志輝下午陪他們裝好兄弟的遺體,就準備明天一早回麻城安葬。
趁在晚飯前的空當終於騰出時間來找駱離。
「駱離,帶我去你發現志雄的水域走走吧。」
知道鄭志輝有話說,但也不用去那裏呀,駱離見他眼睛裏全是血絲,估計也是兩天沒睡覺,還想再勸勸他。
卻見鄭志輝率先走了出去。棠秘子又催他好好去說說,鄭家白髮人送黑髮人沒人心裏好受。便也不作解釋,跟着鄭志輝出門,見他抬頭望着天,好像天上有什麼希奇可看。
「鄭大哥。」
「來了,你走前面帶路吧。」鄭志輝回過頭來說道。
看着不遠,走着卻費時間,半小時後他們才來到發現鄭志雄的那塊窪地旁;四周全是散落的腳印,之前驗屍時留下的。
駱離大概指了指方向:「我朋友就是在那邊發現的。當時是趴在地上,枯草把臉都蹭乾淨了,我觀他的額頭與你長得像,先是去報警。後來才想起像你。」
鄭志輝走過去,摸着那把水草,久久不語。
一旁的駱離也不催他,良久。他才退回來。
「我弟弟心眼從小就比我活泛,先是倒糧食,後又倒郵票。來來去去也賺下了不少家產,最後這三年我們都沒怎麼聯繫;還不是因為他有了錢腸子就花了,不三不四的女人就沒斷過。我又長年不在家,前腳答應了我後腳就又犯,我練兵任務重,也是眼不見心不煩。」
駱離覺得他還是把錯歸在家庭原因里,有些怨他弟媳,還怪自己沒有盡到兄長的責任。
「鄭大哥,我看馮嫂子一直沒有說話,想必她心裏比你還難受,你怎麼不問問她原因,我想她肯定有苦衷。」
鄭志雄高訕然一笑,道:「那你能看出來嗎?事發後,她就沒說一句話,我知道馮倩她並非冷心冷腸的人,就當她是一時賭氣吧,並沒怪她;事情都發生了,追究別人的錯,有什麼用?小時候,我外公常給我說一句話:會怪人的只會怪自己,不會怪人的才會怪別人。出了事,我首先是反醒自己,說到頭還是自作孽。」
「老人的話還是很有道理,鄭大哥的外公肯定是一位睿智的老人。」
鄭志雄禁不住笑道:「睿智不睿智的我是不知道,他只活到五十歲就去了,腦溢血,喝酒給鬧的。身前倒算是個人物,可惜也戒不掉自己嗜酒的毛病,我外公若是沒去那麼早,我媽這一輩日子興許要好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