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 番外一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更新:03-22 18:19 作者:priest 分類:其他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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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之所以不好對付,是因為王爺是個隨波逐流的人——最起碼看起來不像是個會一條路走到黑的主兒——當然他暗地裏也這麼幹過,可惜知情者都不在陽世三間。燃武閣 www.ranwuge.com
他在京城大巫住的驛館裏偷偷養傷的時候,從能正常說話不氣息奄奄了開始,便手段百出地調戲烏溪開金口。
要擱以前,烏溪估計會被他鬧得五迷三道,不過他現在官升一級,仿佛心智都比從前略微開了些似的。恍然發現這人腦子都用在風月之事上去了,也不知道是多少年脂粉堆里滾,才滾出這麼一個金玉其表、敗絮其中的敗家子。肚子裏的墨水一滴不差地用在了哄人上,嘴甜得十分有技巧——比如他從不找肉麻的話說,卻是別人愛聽什麼,他說什麼。
烏溪一時叫他甜言蜜語哄得心裏像是被小貓撓過,一會又念及他這嘴皮子「功夫」是如何練出來的,而氣悶不已,乾脆板着臉,以不變應萬變,任爾東西南北,我自巋然不動。
景七那日在馬車上冥思苦想半晌,恍然大悟,心說這小毒物心眼多了不少,想是他心裏有氣,看不慣自己遊刃有餘,總覺得自己油嘴滑舌,叫他一顆真心付諸流水,覺着虧。便閉目養神了一陣,心裏就又有了別的主意。
這倒霉敗家男人有了新的想法,就意味着烏溪又要麻煩了。
烏溪先是莫名地發現這無聊得四處找事的人忽然安靜了,閉着眼跟老僧入定了似的靠在一邊,一動都不動——他嘴上沒話,卻着實被景七傷情嚇得不輕,不然以烏溪快刀斬亂麻的性格,辦了事自然想早走,也不會磨磨蹭蹭地在京城逗留整整三個月。
留神注意了他的面色呼吸,覺得平穩如常,方才看過他的傷口,也不像有變,這時候還只當他是鬧得累了,精神不濟,自己養神。
一直到下午該喝藥的時候,烏溪才發現這人不對了。
他分明沒睡着,卻在烏溪將湯藥端到他面前的時候也沒給個反應,烏溪皺皺眉,用小湯匙將藥盛起來,輕輕地碰碰他的嘴唇。藥是好藥,可味道讓人有些難忍,每日景七到這時候都變得無比痛快,秉承着長痛不如短痛的原則,三口喝盡,一刻也不願意多聞那個味。
可這日景七依然沒反應,只是漠然地睜開眼,掃了他一眼,隨後慢慢地將目光轉向一邊,不看他了。
他臉上一沒了那種憊懶而滿不在乎的笑意,憔悴便顯露出來,濃黑如墨跡的藥對上他蒼白淺淡仿如透明的嘴唇,幾乎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烏溪這才發現,自己對付景七的招數被原封不動地還回來了,有些氣悶,便像當年逼着他吃飯一樣,端着藥碗,一動不動地堅持。
誰知這回景七比他還堅持,目光直直地望向外面,浮光路途全都從他的眼珠表面划過,卻仿佛一點痕跡都沒留下,無聲無息地像是沒有知覺一樣——同時他心裏恨恨地想着,爺當年六十三年都一動不動地坐過來,還耗不過你?然而一會,又覺得自己沒勁起來,居然淪落到要跟這小毒物玩起欲擒故縱把戲來,真是越來越出息了。
心裏這麼自我唾棄着,臉上卻裝得真事兒似的。天寒地凍的,藥碗裏的熱氣飛快地散去,要真涼下來,怕藥性就變了。烏溪從沒想到景七還能跟他鬧脾氣,便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僵持了半晌,他終於放棄,低低地開口道:「喝藥。」
景七連眼珠都沒轉一下,好像靈魂出了竅。
烏溪想了想,便低頭將那黑乎乎的藥含了一大口,捏住景七的下巴,將他硬拉過來,把藥生生地給度了過去。景七還真沒料到他這手,猝不及防加上那苦得人神共憤的味道,當場猛地推開他,嗆咳出來。
烏溪也不着急,一邊慢慢地拍着他的後背,一邊等他咳完,打算再給他灌上一口,景七終於發現裝死裝不下去了,憤然瞟了他一眼,接過藥碗,大口灌了進去。
豪邁地一口氣喝到底,景七伸手抹了把嘴,抬手一丟,準確地將藥碗丟到小桌案上,穩穩噹噹地站住,隨後直接越過烏溪,伸手一拍車門,喝道:「停車!」
他慣於發號施令,這一聲低喝叫出來,趕車的也不知道是誰在說話,立刻便將車子停住了,車門「啪」一聲從裏面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