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啟大明 第八十一章 爪牙已初成(二)
他們所謂的那顏,就是頭目的意思,一個不算小也不算大的部落,就在鐵門關與密雲前衛之間。自從密雲前衛出關以來,這個部落就充滿了忐忑和不安,底下的牧民一開始是叫嚷着:「把那些漢狗殺光搶他的的糧食!」
但很快那面旗,殘舊的旗便樹在那裏,阿傍羅剎就是一個傳說,從老到少從男到女,草原上的牧民,有許多根本不知道大明皇帝是誰,也有不少人連大汗是脫脫不花還是也先都搞不懂,但絕對沒有不知道阿傍羅剎的。
在草原的傳說里,阿傍羅剎就是黑夜的神,無人能擋,所到之處,傳播着各式的死與瘟疫。這個名字不單可以止小兒夜啼,甚至已成為賭咒發誓的見證:「我若違了這話,便教黑夜裏遇着阿傍羅剎!」似乎是比以長生天起誓更能讓對方信服。
所以沒有人敢再提起雲殺了密雲前衛的漢人,一個人也沒有,連最不懂事的少年,最囂張無禮的草原男兒也不敢說出這等話來。儘管有許多人見到阿傍羅剎入關去了,只留下那面旗在那裏,仍然不能教人們鼓起勇氣。
這個部落的那顏,都快要憋慌了。
本來出了關外就是牧民的天地,現在倒好,卡了一個密雲前衛在前方,而且更為頭痛的,是不論其他部落還是牧民,都沒有人願意去進攻擊那個衛所,就看着它一天天的建築起來,打樁,建牆,今天是一截牆,明天就是一段牆了,這麼下去。也許部落就要遷陡了,因為夾在這個衛所和鐵門關之間,沒有人能感覺到安全。
而今晚幾個探馬帶來的意思,讓這個部落喚作赤軍長勝的那顏覺得這是一個好消息:一隊明人,七八百人的光景。
「殺了他們,然後大家平分所有的繳獲!」赤軍長勝請來了附近另外的兩個部落頭人過來一起商議,他對其他兩個部落的頭人敞開了話,「你們也不必隱瞞什麼,我們都沒辦法在這裏放牧了,反正就要過冬了。再過兩個月,咱們都會離開這裏,找一塊新的水草地。」
其他兩個部落的頭人點了點頭,這是一個事件,的確不用互相瞞騙。密雲前衛戳在前頭,誰也沒法安心在這裏呆下去。不過其中那個肥頭胖腦的頭人還是猶豫了一下。開口道:「阿傍羅剎的旗。就插在哈喇河套……」
「七受撻,你簡直就不是一個蒙古人!」邊上的另外那個部落頭人,對着開口的那人罵道,「阿傍羅剎、阿傍羅剎!你身為一個部落那顏,對一個漢人害怕到這樣子,長生天作證。你真是草原的恥辱!」
那喚作七受撻的那顏也不生氣,只是笑了笑,喝了一口馬奶酒,對那人問道:「好。你是草原的雄鷹,不如你現在就去把阿傍羅剎的旗拔了過來,扔在這帳篷前,我七受撻對長生天起誓,願率部落歸入你的部落,怎麼樣?」
「那不過一杆旗,拔它做甚麼?黑燈瞎火的,去哪尋得到那旗?我沒你那麼閒!」這個頭人氣仍壯,只是怎麼聽着,也是言語裏透着怯意來。閒不閒真不是個事,這裏離密雲前衛也沒多遠,那杆殘舊的旗,就樹在密雲前衛那幾道牆前方,每晚都會在旗下生起一堆篝火,絕對不會找不到那杆旗。
赤軍長勝看着搖了搖頭,他是很看不慣這兩個的,一個是膽子很小,一個總是嘴上說得響亮,膽子比七授撻還小。不過這時他正想拉攏這兩人,倒也只好打起圓場:「兩位,你們知道,我祖先就是給成吉思汗做哨騎的,赤軍探馬的出身,所以我們祖輩都以赤軍為名……」
「行了,聽你說起祖輩的事的次數,比羊身上的毛更多。」七受撻那顏不滿地打斷了他的話,又喝了一口馬奶酒,打了個酒嗝說道,「總之,不外就是你們部落繼承了赤軍探馬的本領就是了,別再重複的說祖上的事了,祖上?祖上明狗就該是四等人!」
赤軍長勝搖頭拒絕了七受撻那顏遞來的馬奶酒,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搖頭道:「什麼四等人,得了吧猴年馬月的事,說來幹什麼?我是說,都打探清楚了,以我部落探馬的本事,你們應該相得過:七到八百個漢人,都很瘦小,只有百來匹馬,有不少大車,做不做,就一句。」
「怎麼不做?自然是做了!」剛才罵七受撻的那個頭人很是興奮地叫道,「那個女將軍,前些天帶了至少四千人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便是讓那邊聽得動靜,就那麼點人,主將又不在,量他們也不敢派兵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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