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啟大明 第一章 督廣西(二十八)
石璞衝着那些鄉紳對丁一說道:「不若請鄉紳先到下層憩息?」這就是要開始和丁一商談實質性的東西了。連那些趙輔的親兵,也被胡亂包裹了傷口,拖了下去。在這二層船樓上,便只有石璞、丁一、趙輔、石璞的親信幕僚、文胖子五人。
「老夫記得兵部的公文里,大明第一師的新軍就是安置在肇慶府和懷集吧?」石璞很清楚丁一的要求,而這要求可以說遠遠沒有觸動到他石某人的底線,當然,要是趙輔這三品武官敢來開這個口,石璞當場就叫打上一頓,再扔他進江里泡上兩時辰,然後問他酒醒了沒?
要知道丁一可是文官,正三品的左副都御史,原本是總督廣西軍務的,一個知府不過四品啊。肇慶府除了府城之外,下面的縣丁一都沒有提,也就是說,丁某人只要了肇慶府城和懷集作為駐軍之地。三品大員,手下還二萬多新軍,開口要一個府城一個縣來做駐地,真的是不算太過份。就算沒有趙輔這檔子事,石璞也不會拒絕的,當然不會和現在一樣,由他主動來提出,並且如此爽快。
丁一點了點頭:「是,玉公好記性。」
石璞喝了一口茶,抖了抖袖子,伸出那生滿了老人斑的手出來,輕撫着灰白長須:「唉,老夫雖帶了數萬邊鎮軍馬南來,但如晉你看……「他指趙輔罵道,「這等蠢材於軍中算是伶俐的了,着實是無人可用。如晉參知軍務,卻須為老夫分憂,肇慶府城與懷集縣的軍務,如晉還要擔起來才是啊!」
「學生年幼無知。恐難荷重任,不若跟隨玉公鞍前馬後,也好得蒙提攜……」丁一現時扯起這種假惺惺的套話,倒也是頗為自如了。石璞怎麼可能叫一個正三品大員給他鞍前馬後?要知道大明朝,基本二品就到頂。再往上,大致上就是榮銜了。
石璞便板起臉上,恰到好處把丁一說了一通,不外乎就是枉自菲薄啊,皇帝教石某人來督廣西,卻也不是信不過丁一。只不過是四海大都督府是件大事,要分去丁一的大部分心力,所以才有這樣安排……最後自然再點一下,風霜雨露皆是君恩,丁某人要齊心協力,以報聖君云云。
聽着之後。丁一便做如夢恍醒狀,略加思索,便咬牙作我以我血薦軒轅的表情,應承了下來,不過卻是說道:「玉公所命,學生只有聽之,只是侯大苟奸滑無比。學生卻無玉公的本事,若要學生擔起這兩地軍務,卻無論軍馬調拔或是其他,無事先通報知會者,於此兩地均不得行,違者視為附逆,當場格殺無論!非如此,不能擔此任,侯逆詭計多端,屢次以精兵陷城。防不勝防。」
丁一不是憑空說的,廣西不就是致仕的布政使,被侯大苟以數百精兵殺入梧州府,直接弄死了這退休的高官,朝廷臉面下不來。才會差丁某來廣西走這一趟麼?當然,這也自然是屁話,說白了,丁一就是向石璞索要這兩地的絕對轄權。
因為工地大體已搬到懷集,礦場也在懷集,此地若是讓趙輔這樣的軍馬入內,哪裏得了?至於肇慶,與廣東的水路運輸就在肇慶,西江上丁一還弄了個小小的船舶試製點,看看能不能弄出行駛在河道上的高速軟帆船、裝備在船上長身管小炮等等……若是能成,那就不是西江之上,侯大苟的水師望風而遁了,而是西江流域的兩岸,也將成為丁一夾袋裏的私產了。
現時的舟師是不行的,不論火炮研製成與不成,這噸位就很難承受起後座力,搞不好放一炮這戰船就翻了,而象他和石璞坐的這種大船又太過笨重,行駛江中,對於水戰來就,根本就是個靶子——追別人又追不上,設計也不合理,真研製出火炮來都不好安裝。
所以,肇慶府城,丁一也不準備讓石璞涉足的。
「這個自然,托予如晉,自當授予當機立斷之權。」石璞這老得成精的人,很顯然是知道丁一要什麼,條件談好就教幕僚去取紙筆來,以兩廣總督的名義,把肇慶府城和懷集縣的軍務,指認由丁一擔當,並且按丁一所說,加上若無事先知會,擅入兩地的軍馬,丁一可按附逆兵馬處置,格殺當場。然後石璞看了一遍,取筆署了名,又加了兩廣總督關防印信。
一切弄妥之後,石璞厭惡地望着還跪在那裏的趙輔,對丁一說道:「如晉,你且寬坐,老夫料理了這厭物再來述話。」他所說的厭物,自然指的就是趙輔了。看上去似乎很給丁一面子,事實上,不過是和丁一交割清楚。
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