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啟大明 第五章 奪門(八)
若是兵強馬壯、壯志激烈的丁一,對於皇帝和孫太后來說,當然是儘可能想着怎麼除去這權臣的了。但如果丁一真的象他所說的,心力交竭,開始在擔心自保的問題,那麼,景帝和孫太后卻就一定會保住他了。這便是帝王心術,說到底就是兩個字,平衡。
一個連自保都成問題的丁一,就是皇家手頭上扯着繩子的咬狗!有什麼理由不保他?孫太后甚至對景帝說:「教下面的人,在廣西別把手伸得太長了,適可而止。」也就是說,甚至可以不去動丁一在廣西產業,給他留一點體面。
不過,孫太后可不比景帝,歷經數朝的孫太后雖然這麼說,可是她接着又對身邊服侍的太監肖強說道:「去傳御醫來,如晉這孩子,為着國家受了這麼多苦頭,太醫要是沒有辦法給他調養好起來,這供奉在宮裏,有什麼用處?」肖強領了旨,連忙就快步小跑而去了。
景帝是馬上就聽明白了,孫太后雖然覺得丁一很可能真的如他自己所說,心力交竭,但是她是信不過的,哪怕她自己也覺得很靠譜都好,她要太醫過來診斷,看看丁某人的身體,是不是真的如他自己所說的那麼差。對此景帝自然是毫無異議,就算孫太后沒有打算這麼做,他勢必也會過上這麼一個流程的,誰也不想養一條偽裝成狗的猛虎。這節暫且按下不提。
那宮女引着丁一去廁所,走過了長廊去到地頭。左右張望了一陣,壓低了聲音對丁一說道:「先生,萬貞兒教奴婢看着。若是那參湯下了毒藥,卻是決計不會端上來給先生喝,別的大事奴也做不了,教那端着參湯的姐妹,踉蹌摔落湯碗,卻是奴的拿手好戲。」
丁一倒沒有料到這一着,望了她一眼。卻沒有就她這話說什麼,只是對她道:「你在外面稍待片刻。」開什麼玩笑,他怎麼去搭腔?天知道是真是假?要是孫太后派過來試探的呢?對於孫太后。丁一是向來不敢低估的。
那宮女搓着手,卻垂頭紅着臉說了句什麼,丁一聽不清楚,問了一聲。她又說了一回。卻把自己羞得紅透了臉:「貞兒姐姐說,奴幫了先生的忙,先生便會懇着娘娘,把奴領出宮去,納為侍妾……」
「出去。」丁一冷冷地對她這麼說道,那宮女看着丁某人瞬間變得極臭的臉色,才醒起自己與丁一在身份上的差別,嚇得連忙退了出去。事實上不是丁一不憐香惜玉。也不是這宮女生得醜陋,倒還是能看的。主要是丁一要在茅廁里,做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事。
例如他袖子裏的那個薄皮囊,換下征衣,丁一便穿上了儒服,寬大的袖袋裏,早就備下的薄皮囊便裝着方才那碗參湯,他入宮換去征衣的時候,這一切就備了。不論那宮女的話是真是假,丁一都不準備回應,就是這個道理。
別說儒衫這麼寬大的袖管,便是現代的夾克式風衣,丁一也試過能把喝下的液體,弄進風衣袖子中的膠袋裏,只要嘴裏面沒傷口,一般來說,就算是什麼毒藥,危險性也是極小的。很快丁一整理了衣服出了來,由那宮女帶着往回走去,途中那宮女想要開口,都瞅見丁某人特臭的臉色,終於不敢出聲,丁一在她第二次回頭,冷冷地說道:「再說一句,你和那什麼貞萬兒,都得抄家滅族。」離間孫太后和當朝少保,這罪名真是足以抄家的,那宮女嚇得跪了下去,丁一伸出腳,恰出墊在她要磕下的額頭上,「起來,帶路。」
當回到殿中時,卻就發覺御醫謝當歸帶着幾個醫生在那裏候着。
丁一必然是遲脈的了,也就是脈搏過慢。本身現代的運動員在役期,脈博就要比普通更為緩慢一些。再說出腹部疼痛,按之痛緩之類的症狀。要讓丁一診脈他就不會,但能騙得過測謊儀的丁一,要讓謝當歸他們感覺虛脈、遲脈,陽氣受損極為虛困或是肺氣虛證、肝氣鬱滯之類的,卻就不是太難的事。何況為防萬一,鞋裏丁一還藏着一枚小釘,診脈時要混不過去,踩一下,受痛之下,條件反射,脈象也自然就會和平時不一樣,使得醫生的診斷,受到干擾。加上醫生又不只是切脈,還是要問和看的,折騰了一刻鐘,果然謝當歸等一眾太醫,口裏說着:「冠軍侯無什麼大礙!」暗地裏卻向孫太后悄悄搖了搖頭。
他們是感覺丁一沒治了,因為那脈象弱得不行了,不時還突然急起來,加上丁一在那裏有氣無力地說道:「沒什麼事的,就是心力交竭有些累,沒什麼精神頭罷了,身體倒是無事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