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王離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些金色的雨滴，他感知着其中的氣息，忍不住對着呂神靚道：「這些都是純金？」

    呂神靚道：「純金不稀奇，稀奇的是能夠讓純金飛在天上.」

    她這句話聽起來很像是玩笑話，但她真的不是開玩笑。

    在舊時代的絕大多數線路板上，都有黃金這種介質材料的存在，但從來沒有一塊純金的線路板。

    這種材質的長處和缺點是顯而易見的。

    即便以她的認知而言，要讓無數這種沉重的東西上天，那要擁有何等的推力，要消耗多少的能量？

    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沈空瞾卻是想起了更多的事情，她看着無數朝着須彌飛去的黃金雨滴，問呂神靚，「你記不記得舊時代有個通天塔計劃？」

    呂神靚很乾脆的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

    「這是個事關儲能的計劃。」沈空瞾也並不覺得意外，因為很多的設想和計劃都並非中低階層的人所能了解，她解釋道：「在電池能量塊這種基本儲存科技的年代，還有一種儲能的方式被命名為蓄水，最簡單的就是提水蓄電，在電量過多的情況下，將水抽到海拔更高的水庫，然後在電力不夠的情況下，將水放下來衝動發電機發電。在這種儲能的方式之中，有一個略微顯得另類的儲能手段就叫做積石塔。這是當時幾個國度都採用的儲能法，在水源不夠的地帶，他們用過多的電能將巨石吊到高處，排列堆積起來，當需要電能時，他們從高處將巨石放下，利用巨石往下的勢能再推動機構發電，其原理和蓄水發電類似。」

    呂神靚點了點頭，道：「這種東西我知道，沙漠地帶的法老塔。」

    「通天塔就是這種技術的高級設想。建立高度驚人的吸附塔，利用自然的蒸騰作用，不斷吸附蒸騰上去的細粒，這些細粒自然積蓄之後，從高處匯聚成流，不斷流淌下來，不斷提供大量的能源。」沈空瞾道：「後來的通天塔計劃更是提出將通天塔建造在地外，如此一來，即便是再高的質量，也只需要一定的推力就可以始終懸浮在地外，只要和自轉的速率完全相同就可以。」

    「所以按照你的意思是，這場黃金雨的來源本身就在天上。」呂神靚道：「積沙成塔，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建造者可以用很小的代價，更可能的利用手段，就可以將無數的黃金化整為零搬運到地外空間站。」

    沈空瞾點了點頭，道：「只是這肯定不是舊時代的產物，而是在這三萬年裏形成的產物。因為舊時代的近地空間戰，哪怕是那些空間機甲都沒有這種技術，都是花費很大的能量代價送上去的。」

    呂神靚微微挑眉，這個問題就很好解釋了，肯定和這飛碟的主人有關。

    「這些就是我和你說過，他也無法計算在內的因素。」在餐霞古宗，無因聖尊對着江南客說道，「任何概率的偏差只要經過足夠長的時間，就會引起更厲害的偏差，這個人即便擁有比我們更高級別的算力，在當年滅世之戰時，他也不可能計算所有，不可能計算出有多少倖存者，更不可能計算出所有這些倖存者的腳步會對今後產生多少的影響，誰也無法預估這些倖存者在三萬年的時光之中會做什麼，會變成什麼樣子，會留下什麼，會堆積出什麼。」

    他看着不斷落入須彌的黃金雨滴，接着慢慢的說道：「這個人相對於我的劣勢而言，是他並沒有辦法像我一樣注視和監控着整個修真界，因為他的活動就很有可能引起他真正氣機的暴露，所以他即便注意到某些事件，也未必能夠清楚的知道裏面的一切細節，但這個能夠以黃金作為對抗創世者武器的人，早就被我所知。」

    「原來您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人出現？」江南客道：「怪不得你說對付須彌獲勝的概率極大。」

    無因聖尊沒有回話，只是靜靜的看着那顆須彌。

    那顆須彌的大小沒有什麼變化，但它給人的感覺卻已經變得沉重起來。

    不能利用的質量，就成了它此時的負擔。

    很多人此時還無法看清耀眼的晶光里這顆須彌有什麼變化，但他可以輕易的看清，須彌的表面已經滋生出一塊塊的金斑，而它的缺口之中，更是可以看清，它的內里就像是岩石層里出現黃金礦脈一樣，有薄片和絲線狀分佈的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