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大明 244:震旦第一背鍋王
大明松江省火諸郡松州城,雖只是午後時分,天幕壓得極低,暗得像快入夜。紛飛大雪籠罩着整座松州城,以至於城中團團焰火都成了陪襯,沸騰的槍炮聲幾乎被呼嘯風雪吞沒了。
焰火旋起旋滅,以城區外的鐵道站為起點,穿透被厚厚積雪覆蓋的塹壕防線,朝着城區深處延伸擴展。又一列火車噴吐着白煙靠站,本是運輸兵員和物資的車廂,木質廂板卻喀喇喇爆裂。一部部鋼鐵戰車撞破車廂,連墊板都不要就直接衝下火車。戰車槍炮齊放,朝着缺口兩側衝去。那裏依舊噴吐出零星火舌,將一片片人影掃倒。
城區另一側校場已經停滿車馬,緊靠校場的石樓里,異於槍炮的動靜連綿不絕,那是大明松州經略衙門。
石樓最高層,最後一個護衛呲目咬牙的倒下,還能保護大明松州經略李效成的只剩下手中那枝鑲金嵌玉象牙柄的轉輪手槍。
李效成很清楚,這支手槍只能保護他的聲譽,保護他留在中京的家人。
他哆嗦着手,舉起手槍頂住太陽穴,可畏懼、疑惑、不甘等等強烈情緒讓他完全沒有扣下扳機的力氣。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他不是定下了計策,引誘叛匪離開山林進攻松州,然後在如銅牆鐵壁般的松州城防下碰個頭破血流,再在左右兩翼大軍的夾擊中全軍覆沒嗎?
明明叛匪正按照他的計劃一步步上鈎,在城外防線丟下一片片屍體,正是兩翼大軍出動之時。怎麼會天象大變,風雪大作,連電報都聯絡不暢,大軍遲遲不動。更有大股叛匪冒充援兵,自車站突入松州城,直搗經略衙門把自己捉了個囫圇?
眼角掠過地上的一片屍體,大半是他的親兵。那都是從五軍府甚至錦衣衛里調出的好手,個個身懷異能,便是大群尋常魔人來襲也休想得逞。倒在他腳下的四個護衛更是女皇親自從羽林衛里點出的好手,到了緊要關頭還能由他們招來聖山高手。
可惜,不管是親兵還是羽林衛,不僅盡數敗於這些身着猙獰鐵甲的魔人,那四個羽林衛也沒能招來援手,僅僅只是向萬里之外的中京發出了警訊。
關鍵不在於這些魔人叛黨,即便他們再強大,不管是靠冒充官兵這種花招,還是直接衝殺進來,都不可能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直搗經略衙門。官兵調動的每個環節,守衛經略衙門的層層關卡,不管哪一處有所察覺,都會讓他們功虧一簣。
叛匪依靠魔人混過了所有環節?
有這個可能,但做到此事的可能性比派個刺客混進來刺殺他還小。叛匪有魔人,官府也有魔人,更有依附官府的魔人幫在官府的花紅下相互戒備,監視着對方的一舉一動。
除非……
某個可能性正在李效成的腦子裏隱隱成型,圍住他的鐵甲人分開,露出一個身影。面目沉峻,如文弱書生的身影讓那個可能性瞬間凝結,化作柄大錘砸在心口,令他神魂搖曳。
「陳、陳重蒙……」
舉着手槍的手臂垂落,李效成無力呢喃:「怎麼也沒想到你竟然投了匪……」
只有衙門裏的人,還不是一般人至少得是參軍以上的將領謀士才可能掌握相關環節的信息,甚至在某些環節出手遮掩。可這等身份的人,怎麼可能與山林土人同流合污,唯一的解釋是被叛匪拿住或者受了什麼脅迫。
旋即他又憤怒的叫道:「你可是陳大學士的兒子啊!怎能受草寇的脅迫!為何不尋機自盡!?你不僅不自盡,還幫着叛匪害我,你想讓陳家十幾世清名全毀在你手上嗎?」
「投了匪?」陳重蒙負手搖頭,語氣很淡定,「經略大人,我既未投匪,也未受叛匪脅迫。我與他們平起平坐,彼此是合作關係。」
李效成身體一震幾乎要跳起來,兩眼圓瞪,失聲道:「合作!你、你怎可與叛匪合作!?」
「是啊,我怎麼會走到這一步呢?」陳重蒙嘆氣,「幾個時辰前,我也沒想過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原本的計劃只是袖手旁觀,待經略大人敗退後,我便能更進一步。」
「我都擬好計劃了,到時說服大人,由我獨領一路,直搗叛匪老巢,擒得匪首而回。到那時松州事畢,經略大人回中京升官甚至入閣。而我則掌松州軍政,在這天寒地絕之處紮根,為我陳家另闢蹊徑。」
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