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明確一件事。

    那就是虛的誕生並非偶然，而是經年累月的哀怨與折磨，最終失去內心後墮落的魂魄產物。

    在墮落之後的魂魄，其胸前會出現黑色『空洞』，諭示着它已失去人類的內心，而臉上則會被白色的骨質面具覆蓋，只有到這一步才會確定為真正的虛。

    但眼前的這四隻虛，卻與他所知道的虛，似乎有點不太一樣。

    它們臉上的面具並不完全，只是覆蓋了半張臉左右，而且胸前也沒有形成空洞，溢散的靈壓呈現出駁雜混亂的感覺，就像是不倫不類的半成品！

    「哦，居然可以看見我們嗎？」

    其中最巨大的一直虛，發現了托尼異樣的眼神，露出猙獰的笑容：「這樣一來正好，可以讓你感受到我們的可怕之處，體驗一下進化之後的人類，究竟有多強大吧！」

    說話的那個，就是名為埃里克的男人，它是其中最為健碩的虛，體型足足比其他人高了一倍，差不多有五六層樓那麼高，並且思維與理智在這幾隻虛裏面，也算是保留的較為完整的一個。

    「進化後的人類......」

    托尼眉梢末尾一挑，詫異的看了眼他們，念叨着這幾個詞，突然間似乎明白了：「原來你們並不知道，自己現在的這種狀態，其實是一種墮落的靈魂產物啊？」

    「墮落......靈魂產物？」埃里克楞了一下，混亂的大腦不太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別讓人笑掉大牙了，什麼進化後的人類啊。」托尼嗤笑着搖了搖頭，眼底泛起一絲鄙夷：「一群連完整體都不是的虛，墮落了一半的殘次品，竟然都敢自稱是進化嗎？」

    「虛？墮落一半？殘次品？」

    接連不斷冒出來的新詞彙，讓埃里克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莫名其妙有種驚慌的感覺：「你......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是虛？什麼又是殘次品？你怎麼好像......很了解的樣子？」

    「你問我是怎麼知道的？」

    鋼鐵戰甲忽然解體，托尼看似毫無防備的從裏面走出來，歪着頭笑道：「理由當然是我早就已經見過，類似這種形式存在的靈魂生物了。」

    「居然......敢從裏面走出來？」

    埃里克感到深深地屈辱，頓時發出憤怒的咆哮：「托尼·斯塔克，你竟然如此小看我們，為你的囂張付出代價吧！」

    一聲野蠻的獸吼聲震碎地板，仿佛發起進攻的號角。

    四隻半虛以包圍的形式將托尼困在中間，紛紛舉起了碩大的拳頭砸向這個囂張的人類，拳鋒在空氣中發出的尖銳爆鳴聲，氣流被震的滾滾波盪擴散開來。

    砰！！！

    數公分厚水泥地，直接被拳頭轟碎。

    超越常人數十倍的可怕力量，就連鋼筋混泥土都承受不住，發出了崩裂坍塌的哀鳴，本就遭遇導彈與子彈洗禮變成廢墟別墅，地面赫然被打穿後露出一個直徑數公分的大洞。

    然而待煙塵消散後，托尼和瑪雅卻已不見蹤影。

    正當幾個半虛心裏感到疑惑，探頭順着地板的窟窿向下看時，卻聽見一個戲謔的聲音傳入耳中。

    「喲，是在找我嗎？」

    埃里克等人心裏一驚，循着聲音的源頭看去。

    只見托尼·斯塔克一襲黑色長款服飾，腰間挎着一柄樣式普通的長刀，雙手抱在胸前正以一種，半戲謔半嘲弄的眼神，悠哉悠哉的看着他們幾個人。

    僅僅只是一個眼神的對撞，埃里克就感覺仿佛死過千次一樣。

    從托尼·斯塔克身上自然流露出來的靈壓，散發着如淵似海般沉重至極的威壓，讓它們這幾隻半虛連呼吸都變成異常困難，就像是在面對食物鏈頂端的獵食者一樣，隨時都有可能會被撕碎吞噬。

    這傢伙......真的是人類嗎？

    埃里克混亂的大腦，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事情。

    「忘記告訴你們了......」

    托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們，然後慢條斯理開口道：「我早就不是人類了，正確意義上來說，現在的我應該被稱作......死神，平時的職責之一，就是負責斬殺你們這些墮落的虛。」

    「斬殺......我們？！」

    近乎實質的死亡氛圍，瞬間籠罩在了幾隻半虛頭上。

    那瀰漫在空氣中的森冷殺意，猶如冬日裏凜冽的寒風一般，帶來的徹骨寒冷，仿佛足以凍結它們的靈魂，僵硬的四肢就像生鏽了一樣，連動一動手指都是種奢望。

    雙方靈壓的層次，根本不在一個維度。

    僅僅是幾隻半虛化的魂魄，在具有五等靈壓的托尼面前，孱弱的宛如一隻待宰羔羊。

    錚~

    腰間的斬魄刀緩緩出鞘，反射出一抹明亮刺眼的光芒。

    恐懼在這一刻達到巔峰，斬魄刀附加的特殊波動，刺激着它們大腦的皮層與深處，讓每一根神經發出瘋狂的哀鳴，全身上下所有的細胞，都在不斷的傳遞着恐懼與死亡！

    跑！快跑！

    幾乎是一瞬間，埃里克毫不猶豫的轉頭就跑。

    腦後掃過一道凌厲至極的勁風，伴隨着刀鋒摩擦空氣時的尖嘯，繼而傳來了像是某種物體掉落，砸在地板上滾動的沉重響聲。

    埃里克不敢回頭去看，但眼角餘光卻瞥見了一絲。

    那三隻虛的腦袋像是皮球，在地板上滴溜溜的滾動着，脖頸的斷口光滑如鏡，幾顆腦袋的眼睛裏面，甚至還殘留着生前的暴戾，還可見那一刀究竟有多麼鋒利快速。

    呼~

    那陣死亡之風，再次從背後吹來。

    「不......不要殺我！我願意告訴你一切，求求你不要殺我！」

    埃里克心裏的恐懼達到頂點，虛化時所那份保留的人類理智，雖然可以讓它比其它半虛更強，但同時也意味着，它比那些半虛更加畏懼死亡。

    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