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劍庭 卷七第三十七章心力交瘁
除去了古胖子這個內憂之後,接下來數日,應飛揚都在裝模作樣的對血妖進行「洗腦」,每日深居簡出,不與外界接觸,總算在約定時間內完成帝凌天和晏世元交託下來的任務。 .更新最快
「唿……」周長生一副緩緩收功的樣子,隨後喚弟子入內,送走最後一個被「洗腦」的血妖。
親信弟子遣其他道眾將血妖帶下去後,便上前堆笑道:「恭喜尊者,現在所有血妖都被送去了真一觀,終於大功告成了。」
周長生搖頭道:「這算什麼大功告成?接下來還要讓他們修煉《餓鬼吞業**》,還是少不得我的操勞。」
「他們都是血妖,有原本的根底可以轉化,修煉《餓鬼吞業**》最多兩日便能築基,費不了尊者多少心力,只是……」弟子猶豫了一下後,道:「尊者,先前日晏道主傳您去他那報告進展,您推託任務繁重便只讓我代您匯報,如今既然告一段落了,是否該去晏道主那一聲。」
應飛揚聞言不由暗暗皺眉,他對周長生了解不多,想扮演好他不露破綻可極為困難,在手下人面前還可以靠故意拉遠距離隱藏破綻,就像這弟子幾次對他的命令有質疑,都被他以強硬態度壓下。
但若換做晏世元的話……以晏世元的狡詐多疑,應飛揚實在沒把握瞞得過他,所以前日晏世元有使者傳喚他過去,卻被他打發走了,如今卻又面臨同樣問題。應飛揚只得故技重施,暗暗下達命令。
周長生感受命令後,面露不快道:「洗腦了這麼些血妖,我早已心力交瘁,哪還有功夫應付他,這次還是你代我匯告,晏世元若問起來,便我勞累過度,為了如期完成接下來的任務正在調養精神,無閒暇也無精力親往。」
「這……」弟子面帶遲疑之色。
「照做!」周長生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弟子只能苦着臉下去。
看弟子離開,應飛揚才開始皺起眉頭,周長生和晏世元之間素來不算和睦,找理由不去見他也算得過去,但若時間長了,晏世元必會起疑,還好他的計劃在這幾日內就該有成效,只要這幾日不見到晏世元,應該能瞞得過……
「尊者!尊者!」卻在此時,那弟子又聲音又傳來,見他去而復返,應飛揚瞬間撤去面上表情。
換做周長生不悅道:「不是我心力交瘁,需要調養嗎!吵什麼吵!還不去跟晏世元他匯報?」
卻見那弟子委屈道:「可是……晏道主他……」
話一半,另一聲音已接續他了下去,「晏某正好來此,聽生尊者完成洗腦任務,卻為六道大業勞損過度,如此勞苦功高,怎能不探視一番?」
「晏世元!」應飛揚心頭登時一緊,而此時晏世元已自顧自的推門入內,對弟子道:「你呆在外面吧,把門帶上,我和尊者聊上一聊。」
是與周長生聊一聊,但關門之後,晏世元卻不言語,雙目打量向應飛揚,眼神隱隱含光,好像能穿過他面具,透過他軀殼,直窺他的本心。
應飛揚在目光凝視之下幾乎要冒出冷汗,只得先一步打破沉默,念頭一轉,便聞周長生道:「晏道主,你既然要聊,為何不話?」
晏世元卻仍看着應飛揚問道:「聽聞生尊者洗腦蜀地血妖,卻扣下了一個血妖打算留着培養,這幾日都讓他隨侍左右不離身,就是這個嗎?」
周長生不悅道:「洗腦了幾百個妖,我只留了一個,這都不行嗎?」
晏世元輕笑道:「自然可以,莫只留一個,便是留十個,也是生尊者該得的,不過生尊者只留一個,晏某不禁好奇,這一血妖有何特異之處,值得生尊者另眼相待。」
周長生道:「自然是因為他根骨極佳,值得栽培了!」
晏世元雙目不移分毫,一邊緩緩靠近應飛揚,一邊道,「根骨極佳嗎?雖是沒錯,但這倒再其次,更難得的是他意念過人,精神堅韌,竟能抵得住人傀儡之術」
「反噬生尊者!」話同時,晏世元身形突然加快,足下一已欺身應飛揚神情,同時運勁於掌,一掌擊向應飛揚面門!
「被識破了!」掌還未至,勁風已刺得應飛揚面門生疼,心中更是為這突來的一掌而驚顫,「究竟哪裏露出了破綻?」
但危機之時,應飛揚卻反而格外沉靜,好似時間靜止,腦中一瞬轉了千百念頭,「不對,是試探!」
「若他真看出破綻,此處是六道惡滅,大可召喚道眾一擁而上,以多擊寡,以晏世元的謹慎性格,不會在此時貿然出手!不能動!」
心念一定,應飛揚生生壓下格擋此招的本能,立身不動,不閃不搖。
卻見晏世元雄沉一掌擊至,但在離應飛揚鼻尖還余半寸之時穩穩收住,千鈞之力盡泄於無。而應飛揚自始至終,面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動。
而周長生不快道:「反噬我?憑他?開什麼玩笑!莫要試探我!」
晏世元緩緩手掌,面上沒有絲毫尷尬,朝周長生道:「哈哈,晏某聽聞生尊者這數日都留這血妖留在左右,難免一時多心。生尊者應該能理解才對,記得你曾經可跟我過咱們人間道的,生來就要比人多一個心眼,不知你可還有印象?」
「還來?」應飛揚心中暗罵,晏世元疑心如此之強,竟有拋出了個試探,問起了過往之事,若任由他再試探幾句,必然露出破綻!
「賭了!」
心念一定,便聽周長生冷聲道:「我只記得我方才的話,莫要試探我,賀!長!齡!」
賀長齡三字一出,晏世元臉色不經意一變,聲音變冷道:「我不喜歡別人叫我這個名字。」
周長生也針鋒相對的道:「我也不喜歡別人懷疑我的能力,被一個血妖反噬?開什麼玩笑,是你羞辱我在先!」
二人對視片刻,氣氛冷凝之際,卻聽晏世元又一笑,輕輕揭過此事,「哈哈。確實只是開個玩笑,生尊者莫要當真。」
「賭對了!」應飛揚心中長舒一口氣,面上卻不敢有絲毫變化。
賀長齡,一個並不算陌生的名字,最早聽聞這個名字,是在鬼界,女鬼阿離的記憶之中。正是他拋下懷有身孕的阿離,拜入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