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道家稱之為中元節,佛門則稱之為盂蘭盆節,佛道兩家教義雖大相徑庭,但在這一日卻是巧之又巧的有着近乎相同的習俗。
雖然典故不同,對兩教而言,七月十五皆是地府開門的日子,是以這日都要遊街祭祀,舉辦法會,為亡者祈福超度。
而今日,就是楊玉環邀約他和姬瑤月游湖放生的日子。
商影等人去支援天師道至今未回,但司天台每隔兩個時辰就有消息傳回,從回傳消息中,應飛揚得知商影等人仍在搜尋天師道人苑下落,並未與潛藏的敵人交上手,所以也就壓下了心頭擔憂,隨意洗漱一下便出了門。
方一出門,便見姬瑤月到來,姬瑤月依舊一襲青衣,清雅利落,但見到應飛揚後不由皺起秀眉道:「難得佳人有約,你這打扮未免隨意了。」
&還好吧……」應飛揚看着身上道袍說,夏天炎熱,所以他便選了往日的舊道袍,穿在身上既寬鬆,又涼爽。
&點不好,快去與我換上一身!」姬瑤月帶着不容抗議的口吻道。
&不好了。」應飛揚正說着,姬瑤月已不耐,一把將他推入房中,打開衣櫃翻找,連帶應飛揚的貼身裏衣都被她翻出,不由令應飛揚面紅耳赤。
&又不是出家的道士,怎麼衣櫃裏就只這幾件道袍!」姬瑤月翻找一番卻無所得,不由怒道。
&道袍穿着舒服,還不用花我的錢啊。」應飛揚尷尬道。他雖有玉真公主贈過些衣物。但經連番戰鬥後。已是髒污破損的不成樣子,最終還是被當垃圾丟棄了,現在所留的,皆是過往從凌霄劍宗帶來的道袍。
&姬瑤月氣結,轉身道:「你等着!」說罷轉身而去,不一會回來,手上已多了幾件衣物。
&着一身重紫,該不會是我師兄的衣服吧。住他房,還穿他衣服,這樣好嗎?」應飛揚嘟囔道。
&廢話,快些換上!」姬瑤月摔門而出,留應飛揚一人在內。
姬瑤月眼光倒也精準,論身量,慕紫軒比應飛揚要高大些,但她所選出的都是些緊緻衣物,所以由應飛揚穿上倒也貼身,反傳出了幾分英氣。應飛揚卻仍在腹誹:「與女人出去就是麻煩。前次與玉真公主出門就是這般情景,姬瑤月看着那麼乾脆爽利的一妖。竟然也沒能脫俗。」
穿戴整齊後出門,便見姬瑤月又拿了些胭脂水粉走來,歪頭打量他一番後,道:「總算有幾分模樣了,先別急着走,我與你化個妝先。」
&瑤月!你別太過分啊!」應飛揚咬牙切齒抗拒道。
&驚一乍的做什麼,現下富家子弟哪個出門不化妝?」姬瑤月淡然道,昔時天下太平,洛陽三十餘年未聞兵戈聲,開國時彪悍武風早已不存,現下青年男子皆是『男生女相』為美,傅粉塗唇正是時下流行。
無奈應飛揚對此娘氣裝扮一向不屑,此時狠聲道:「你自己都未化妝呢,也好意思逼我。」
&我也化妝的話,是否你就會乖乖聽話?」
應飛揚正待一口回絕,卻突得想起,自與姬瑤月相識以來,她總是素麵朝天,記憶中只初來時見過她化過一次妝,但那抹驚艷,已令人見之難忘,心中不由一熱,神使鬼差的說了句,「好啊,你若化妝,我就捨命相陪。」
&有何難?」姬瑤月輕輕一笑,已坐在銅鏡旁,解開隨意紮成一束的馬尾,盤起精緻的髮髻,隨後輕塗香粉,淡抹胭脂,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不過片刻,便已從英氣俊美的女武者變成嫵媚明艷的少女。
應飛揚看着目瞪口呆,不知是迷醉於她的技術,還是驚艷於她的美貌。良久才道:「沒想到你還有這手啊。」
姬瑤月神色略略一黯,輕捻發梢道:「我阿姐交我的,我雖不願,但她逼得緊,久而久之也就會了。」
&自己都不願,現在有來逼我。」應飛揚不滿道。
&可要說到做到,別反悔,快坐下,我與你化妝!」姬瑤月難得帶出粗細的笑意道。
&幫我?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啊!」應飛揚下了一跳。
&來了,你胭脂和唇紅分得清嗎?」姬瑤月不屑道,說罷,不由分說的將應飛揚按在銅鏡前。
抄起一個刷子往應飛揚面上塗香粉,應飛揚本能躲閃,鼻孔里卻吃了不少香粉,最後只得乖乖坐下,任她擺佈。
姬瑤月緊貼在他身後,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