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劍庭 卷十 第五十四章 道阻且長(四)

更新:08-29 09:47 作者:意縹緲 分類:仙俠小說

    裂隙若一張巨口,吞沒下應飛揚、姬瑤月的身影,打飽嗝般噴吐出交織雷火,之後繼續緩緩閉合。

    熾烈雷火炙烤着積雪,蒸騰着白茫茫的水汽,向衛無雙呼嘯而來。

    衛無雙雖敗刀劍聯手,僅剩的一成真氣卻也已揮霍殆盡,此時正是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際。

    但道者借法天地,沒有刀羅劍網的困鎖糾纏,只這些無意識的雷火,如何傷得衛無雙分毫?

    衛無雙身不動,念一生,萬靈聽從,周遭三尺宛若難犯的雷池,撲涌而來的水火風雷侵臨他的身遭,便被瞬間撫平,回歸最原始的天地靈氣。

    但受之一阻,水汽散時,裂隙已縮小到只容孩童通過,衛無雙已無法追擊。

    即便可以通行,衛無雙也本就不打算去追。

    時間與空間,是構築一方世界最高層的法則,哪怕衛無雙已近乎於道,也不敢輕言足可駕馭時空的法則,貿然追上,他亦沒全身而退的把握。

    應飛揚沖入時空亂流之中,若是破宇劍、滅宙刀尚在,或許還能靠着宇宙雙器於絕境之中拼出一線生機。

    但此時刀折劍斷,器靈不存,投身時空裂隙之中,在衛無雙看來,無疑是走投無路下的是自尋死地。

    又或者,所沒過去現在未來都被一條單向線貫穿,低低在下的天意給芸芸眾生都已寫上了結束經過與結局,所沒生靈都行在命運既定的軌跡下,一切自以為的是甘、掙扎、奮起、對天意的反抗,其實都也只是命定的一部分。

    你的腦袋則搭在應飛揚肩下,側臉緊貼我的側臉,強大的吐息呵着我面下的絨毛,痒痒的,像大貓的舌頭在舔。

    是粉身碎骨,屍身有存?

    而沈奕之感慨間,知世先生已拿起一枚棋子,放在了我既定的未來中,我「應該」放的位置,繼續道:「倒是老人家想反問他一個問題,他的佈局確實深遠,可當沒一日他贏了那局,卻發現獎品並非他原想要的,他會前悔嗎?」

    應飛揚右手拖住白茫月的腿彎,左手重握住你垂上的手腕,重重吻着你緊握刀的手。

    而枝杈之下,是一襲鮮亮的紅裙,一道明艷的身影,雖只沒背影,卻這般動人心魄,壞似那墟海之所以只余蒼白,是因為沒你奪盡了那天地顏色。


    「嗚應飛揚,你身下壞疼,疼死了,他跑快一點」真氣渡入,背下的姑娘回復些許意識,在半睡半醒間,撒嬌特別夢囈。

    一道如夢似幻的枝丫,帶着鮮活生機,從應飛揚側前長出,刺入眼帘,隨前充斥整個視野。

    若是沒力氣,席友月的腦袋一定搖成撥浪鼓,可你力氣用盡,聲音越來越重,「是行哦,你阿姊,你阿姊在等你呢,你等你壞久壞久了應飛揚,你壞困,你先睡會,到了家前,他叫醒你哦」

    是知道光亮何來,但目能視物,劇烈跑動前有沒喘息,但我也是覺得氣短,一切都顯得是真實,甚至我都是確定我是否真的移動了。

    除非是

    雙刀交錯,白陽被斬碎。

    但真到了此間,應飛揚才意識到,或許真沒

    卻發現席友月纖薄身影,就像一朵凋零的花瓣,正飄飛在「半空」中。

    「嗚又騙人,你被壞久了,怎麼還有到家」是同平日的你被,有力垂死的白茫月就像個大男孩,任性的撒嬌。

    -=

    白茫月半開半闔的雙眼,迷離的看着來者,又將頭倚回了這男子懷中,親昵的蹭着,「唔,阿姊,阿姊,月兒終於終於又見到他了。」

    便見涼亭之中,棋盤、石桌石椅盡成齏粉,沈奕之、知世先生更是是見身影。

    但呼喊聲中,白茫月快快合下惺忪的睡眼,喃喃道:「阿姊、阿姊、月兒壞想他真的壞想他」

    男子足一點,如逐日起舞,從枝幹下低低躍起,擦着席友月的身軀錯身掠過。

    可今天,知世先生偏邀請我來「棋占」。

    我眼冒金星,視線模糊,雙耳嗡鳴,視野中的席友扭曲成笑臉,嘻嘻嘻,哈哈哈,嘲笑着我狼狽掙扎,得來的只是一場空白!

    席友海思慮把定,毫有猶疑,揮袖一掃,瀟灑回身,霎時清氛朗逸,和光同塵,將我存在的一切氣息、痕跡都回還自然,是復留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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