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八之天之嬌女 第1章 我的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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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清水秀的小村莊裏,一堆又一堆圍坐成團的桌子前,麻將、紙牌在他們的手中玩得順溜,合夥、買馬、湊熱鬧的應有盡有,遠處孩子們歡呼着奔跑着不知道玩的什麼遊戲,開心的笑聲竄上空,猶如煙花砰的一聲炸開,各戶人家臨近村子互相竄動,整個氣氛好不熱鬧,空氣里都是炮仗那熟悉年味兒。
坑窪不平的鄉村泥巴路上,一家三口似乎有些心急的往前行,穿着跟鞋的母女倆走得歪歪扭扭隨時要摔倒的樣子卻仍舊沒減慢步伐。
靠在窗口,目送那一家人身影越走越遠逐漸變成小黑點消失在眼前,季衍雙眸仍舊呆呆的沒有絲毫神采反應。
耳邊傳來的,是另一面牆後低低的帶着為難的聲音。
「真聽那倆狗東西的,不送年年去市里了?」小老太太的聲音小心翼翼帶着試探問道。
「不然還能怎麼樣,年年都十四了,以前什麼時候給留過錢,強求來的不一定就對年年好,這筆錢先收着,晚些我跟那孩子談談吧。」老爺子無奈又心疼的嘆了口氣。
後面的話陸陸續續傳入耳朵里,手放在桌面上,撐着腦袋,眨眨眼,仿佛一瞬間被灌入了靈魂,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手掌平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一個老式長條帶抽屜的木桌,上面放着一塊玻璃,邊角堆放着一沓一沓的課本和學習資料,玻璃下還壓着幾張照片。
照片灰撲撲的,看得出年代挺久遠的。
其中一張照片是一對夫妻一左一右牽着一個大概五歲孩童的手拍的照片,可能是沒有塑封又經常拿出來看的緣故,照片已經模糊不清了。
木着一張臉,抬頭眸子迅速划過所處環境,石板加土泥巴打造而成的土屋,泥土面成因時間過長走出的坑窪,牆上貼着一張明星海報的日曆,湊近一看,嗬,1998年。
1998年2月6號,也就是除夕這一天,舉家團圓的日子,家家戶戶都熱熱鬧鬧,掛紅燈籠貼對聯,季家也同樣如此,大兒子當兵在部隊,二女兒嫁人年後歸,小兒子是最早那幾批珍貴的大學生,隨着下海熱潮辭退廠里的工作,早早的混出了模樣,一家子在市里生活春節是要回來的,而除夕這一日,迎的也就是小兒子季海林一家。
季海林帶着老婆孩子回來,高興的老兩口心疼孫女,就直截了當問了兒子年前說好的事,不曾想人臨時變卦,給的話也漂亮,讓人無法反駁,媳婦兒懷孕了,醫院查了,據說是男孩兒。
季家二子一女,大兒子因為當兵在部隊給耽擱了,小兒子婚後至今就兩個女兒,那麼季海林說媳婦兒肚子裏有了還是個男孩兒的話,那就是他們老季家的根,老季家的後啊。
結果不用想都知道,原定好的季衍進城給否了。
十四歲卻一直生活在鄉下,時常聽到村子裏老人還有回村的人提起外面的世界,城裏的生活,那寬敞明亮打了水泥地的教室,無論哪方面都是鄉鎮無法比擬的,她學習還不錯,又聽人說她這麼聰明在鄉鎮學校都這麼好成績,那麼去市里上師資力量更好的學校未來肯定更好,連老師都提過,時間長了,季衍也生出了嚮往。
好不容易盼來的曙光,卻在98年除夕這天一朝盡敗。
可想而知季衍的情緒。
可過激的後果,便是當面頂撞被父親狠狠一個巴掌打倒,腦袋還磕到了桌角見了血。
也許生了愧疚,也許覺得尷尬,也許有很多其他原因,在新年第一天挨過了午飯後,季海林夫妻帶着大女兒連夜趕回了市里。
觸手冰涼卻真實存在的書桌,地面和桌角擺滿的課本,牆面的日曆等等,都在提醒着她,這是1998年的除夕,被父母一再放棄,親緣在她心裏徹底斷掉的這一天。
伸出手攤開,有些黑,指甲縫底一條黑線,嗯,是那雙十多年前幹過農活的手。
黑白重疊,纖細白嫩跟牛奶有得一拼的纖纖玉指的端着紅酒靠在浴缸里泡澡,三十五歲卻已經是跨國財團亞太區總裁,天使容貌魔鬼身材一雙會放電的大眼睛裏從來淡漠冰涼,展現給上司、下屬的一面永遠都是一架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一台緊密的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