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墨以故事的形式為江月綾講述了這段過往的經歷，當他講完後，江月綾半晌都沒有開口，而是過了許久，她才從這個故事裏逐漸回過神來。

    當她回頭望向蘇墨，準備開口的時候，一滴眼淚卻不由自主地從眼眶滑落。

    「我……我這是怎麼了，忽然。」

    「我、我知道了！是因為這個故事太可怕了。」

    「可怕？」

    江月綾迅速別過頭去，「你、你給我講這個故事，就是為了勸退我，讓我今後別去當程序員對吧！」

    「啊？」蘇墨被嗆了之後，硬是愣了半晌都不知道該回復什麼比較合適。

    什麼神仙腦迴路啊！

    但是，在注意到江月綾流着淚的臉頰後，他又很快釋然了，當即溫聲微笑道。

    「那，你以後還會當程序員嗎？」

    只見江月綾抹了抹眼淚，慢慢地，背着手，轉過身，面對蘇墨輕輕開口道：

    「也許，這就是我這輩子這麼想成為程序員的原因吧。」

    蘇墨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忽然縮緊了一下，一股難以言喻的惆悵感和酸澀感逐漸蔓延播散開來。

    「你、不是自己喜歡寫程序嗎？」

    江月綾被蘇墨這一問也頓時愣了下，她其實也不太明白自己剛才為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

    雖然下意識地把蘇墨當做穿越回來的人，但是蘇墨穿越和自己這輩子沒什麼關係吧……

    她應該還是那個她才對。

    「反正，我喜歡做遊戲，然後……因為想要自己一個人做遊戲的話，程序肯定是要會的，而且——」

    江月綾話說到一半，蘇墨就湊上去抱住了他。

    緊緊地擁抱着了。

    「你你你、你突然幹什麼啊？！」

    「想占你便宜了。」

    臭、臭流氓……

    這句話江月綾並沒有罵出口，因為她並不討厭被蘇墨這樣抱着。

    相反，是她一直以來所嚮往的。

    老實說，蘇墨並不喜歡江月綾的回答。

    非常、非常不喜歡。

    如果她喜歡當程序員的原因只是因為程序員太累，那意思就是說，前世依梨轉世到了這一輩子的其中一個願望，只是為了分擔蘇墨的工作壓力。

    平心而論，如果依梨的轉世有自己的意識在的話，她確實是會做這種事的笨蛋。

    永遠都只知道為身邊的人着想，活地沒有一點自我……

    當然，全世界都可以這樣嘲諷依梨，但是蘇墨不可以。

    他沒資格。

    而且，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我虧欠依梨的地方，不就更多了嗎……

    「你以後要是覺得程序沒什麼意思了，到時候一定要第一時間跟我說。」

    「干、幹嘛說這種話！想變相把我從程序部開掉嗎？」

    「不是……」

    蘇墨趴在江月綾的肩頭，湊向她耳邊，輕聲說道，「你就算在梨巴工作室什麼也不干也沒關係，我可以養你的。」

    「誰要你養啊！而且，之前明明說好了，是我養你才對……」

    「好好……你養我你養我。」

    「不要像哄小孩子一樣哄我！」

    鵝毛般的大雪依然飄飄灑灑地落下，這些雪花仿佛像是寄託着許多人的祝福和祈願而降下來一般，很快，代表着平安祈福的平安夜也落下了尾聲。

    「但是但是！聖誕節才剛剛開始！」

    蘇墨很早就接到了夏依梨打來的電話。

    「依梨嗎？怎麼了……」

    「你打開門看看，我送給你的禮物到了。」

    「不、不會吧？」

    蘇墨當即嚇了一跳，依梨準備送的「聖誕禮物」他可是心裏有數的。

    「就是你想的那個哦……再不快點的話，就要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雖然心裏想着不太可能——起碼宿管那一步也過不了的程度，蘇墨急匆匆打開了門。

    不過，他的門前什麼也沒有。

    「你蒙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