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廉恥總是好事。」

    趙紅花臉色複雜，終究沒有再說話。

    李默所說的醫療用器，是一些聯通身體的管管道道，能讓五穀化成的穢物從中排出。

    這也是雲沐城醫道靈韻中的發明，他起初以為是沒什麼用的玩意，沒想到居然能派上用場。

    算了算時間，南月凝差不多已回靈仙山，李默來到前院觀察灰幕，看到了花海禪和秦千顏。

    回到現世，依然是平常見面的內室。

    秦千顏問道：「你現在出來不會招來劫雲？」

    「散都散了，再聚也沒那麼快。」

    「小南月把上午的事都說了，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立刻啟程離開。」

    秦千顏點頭：「是得快些，侯元確認了你的生死，消息很快就會傳到衡元府，靈仙山肯定是第一個被懷疑的藏匿點。」

    「對不起，連累南靈仙派了。」

    「跟我不用說這些，我相信你父親不是背叛組織者，也不承認父債子償的規矩。」

    「多謝，離秋姐呢？」

    「小南月剛回來我就讓人去叫了，應該很快就到。」

    正說着，有人敲門三聲，離秋閃身而入：「行李我早就準備好了，現在就出發吧。」

    花海禪笑道：「看來最心急的人是你。」

    「和小姐分開這麼多年，終於有希望見着，怎能不急？」

    「怕是更想見到上官鈺吧？」

    離秋臉一紅：「花前輩莫開晚輩玩笑，公子和小姐天造地設，我豈敢有非分之想。」

    「開個玩笑而已，見到三弟四妹代我問好。」

    「是。」

    李默拿起黃銅鈴鐺遞給離秋：「那小須彌就交給離秋姐保管了。」

    「見過我的人不多，你就放心吧。」

    「嗯……面紗拿掉可能更好。」

    離秋依言揭下面紗，招新會她曾蒙面出現過，反倒比真容更有辨識度，李默結出傳送術印，但卻在傳送的一瞬停下了。

    他敏銳的靈覺捕捉到背後有一股抑制不住的情緒，對了，還沒和南月凝好好道別。

    她這股欲言又止的氣勢，是捨不得？

    轉過頭去，對上南月凝萬年冰川般的臉，李默搖搖頭，想多了，純粹是忘了和她道別不爽了而已。

    一抱拳：「南月，修靈界山高水遠處，終有再見的一天，保重。」

    「呃……你不說點什麼？」

    南月凝冷冷道：「對於將要忘掉的人，我無話可說。」

    「那我就拿這句話當做道別了。」

    不行了，李默心裏冒汗，和南月凝玩沉默遊戲，他絕不是對手，和小須彌建立起靈氣連接，李默目送最後一圈，傳進了須彌界。

    離秋朝三人施了個禮：「既如此，離秋這就上路了。」

    秦千顏花海禪點點頭。

    南月凝冷冰冰冒出一句：「別死了。」說完，一提游龍劍出了內室。

    離秋愣了愣，這話是對我說的？

    李默望着灰幕，無語笑了笑。

    黎語凝正蹲在四合院前逗弄雪華，看到李默傷心道：「我們以後是不是再也見不到南月姐了？」

    李默摸摸她頭：「離開了我們，你南月姐才能活的好。」

    「說的也是。」

    「你跟着我真的不後悔？」

    「從今以後我要亡命天涯，大半個中夏修靈界都會與我為敵，說不定整個餘生都會在這灰濛濛的須彌界度過，外面那個花花領域，你不想去體驗一下？」

    「想。」

    「我還在柳樹林的時候，就無時無刻不想着外面的領域，可當我逃出海陵仙島去找你時，我曾憧憬的一切卻提不起我的興趣，所以可能對於我，你比花花領域更重要。」

    李默輕撓頭皮，渾身酥麻麻的，這種話從黎語凝嘴裏說出來，對他心境的衝擊比雪華的媚術還要強。

    對視黎語凝如空氣般清澈的眼睛，他突然有種擁有一切的感覺，兩手不自覺伸出，他想擁抱這一切。

    「啊。」黎語凝突然跳開：「雪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