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再次啟程，和第一次出發相比，他們的車上多了一個張偉，還多了五斤金條。

    上山的路頗為崎嶇，還很顛簸，陳淼注意到柳別語的冷汗一直在往外沁，但是面上依然歡快地和大家聊着天，介紹着他們泉都的溫泉的故事。

    「我們一會兒就去包個小別墅，下面泡溫泉上面住人，池子就在別墅裏頭，裏面還有搓澡師傅，都是至少幹了二十年的老手藝人了，當然……」

    說到這裏，他擠了擠眼睛：「還有不少漂亮小姑娘，但是帶着陳淼，其他姑娘也黯然失色啊！」

    他頗為遺憾的咂了咂嘴，似乎是在回味着什麼。

    陳淼這才想起來今天早上張偉對楊昭質說的話，喝問道：「張偉你丫的是不是偷拍了我的照片，還發群里了！」

    「？」張偉迷茫的抬起頭看向陳淼：「什麼照片，什麼群，我不知道啊……」

    「你有什麼照片沒給我們看？」柳別語也看向陳淼，一副很好奇的樣子。

    賊子，演的還挺像！

    但是看都看了，陳淼又沒有透明體質異能，只能警告道：「你們不許再傳了。」

    「放心吧放心吧！」柳別語立刻接話：「我們從來沒給外人看過，以我的人品保證！」

    「……」

    剛剛你們還說沒看過的……

    唉！

    陳淼立下了以後再不喝酒的鐵血誓言。

    溫泉酒店果然名不虛傳，柳別語沒說大話！

    微燙的溫泉暖熱了陳淼被朋友們寒了的心。

    雖然之前素未謀面，但是大家在網上已經相當熟悉了，都泡在同一個溫泉池子裏，自此也算是多了一項「坦誠相待」的情誼了。

    柳別語本來不太想下水，但是在楊昭質說了一句「這不是你最喜歡的池子嗎，今天你……有點怪。」之後，他就噗通一聲主動跳了下去。

    但是他身上的浴袍卻死都不願意扒掉。

    楊昭質也不強迫，靠在背後的石頭上閉目養神。

    在四人開始享受着頭部按摩的時候，他收到了一條信息。

    看完之後他嘆息一聲，然後對柳別語說了句：「你破產了。」

    「？？？？」

    揮揮手，讓按摩師傅們出去，楊昭質解釋道：「你的錢我都是放在慈善基金裏面幫你運營的，現在裏面的錢被王曉都弄走了，這筆錢也被他賭沒了，無法追回，所以……你破產了。」

    「有財神附體還怕破產？」陳淼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卻見柳別語已經面色蒼白無比。

    楊昭質替他解釋道：「他財神附體的副作用就是，如果當天沒把錢花完，如果不想遇到大麻煩就趕緊花錢贖買負面效果。贖買花的錢必須是他的自有資金，數額大概為前一天得到意外之財數目的兩倍左右。」

    「……」

    怪不得那天那個抱孩子的女人張口要六百萬他那麼痛快的就給了呢。

    原來是花錢平事兒。

    所以在給完了錢之後，他就被證明無罪。

    這異能爽則爽矣，但是這負面效果就蛋疼了。

    「什麼叫自有資金？」陳淼又問。

    柳別語自己回答了陳淼的問題：「就是屬於我自己的錢，財神附體得來的錢只能用於消費，且不能用於給自己再帶來金錢上的收益。所以買完的古董就只能放着，不能轉賣，也不能用於辦展覽，買的奢侈品也只能自用或者送人，轉手讓人代賣也會受到懲罰，限制太多了！」

    「……」

    好吧，這裏每一個人看似神奇的異能背後，都是一段難以訴諸於口的悲慘史。

    楊昭質略帶感慨的說：「之前你任務總是失敗，花的太快了，本錢都幾乎用光，上次你又用了六百萬。本來裏頭就沒剩多少錢了，我還在發愁下一次怎麼辦，沒想到你接下來竟然一次都沒再出錯，這陣子總算是又攢了些，看來臨海確實好花錢。」

    「可是……這次被王曉一次掏空了！」說完他懊惱的拍了一下腦袋。

    柳別語的錢還真和他的不太一樣，算是被天啟系統嚴格監控了，用於投資的錢還必須要自己賺，這就很難了！

    王曉相當於一次性掏空了柳別語的第一桶金，回歸赤貧狀態。

    陳淼大概懂了，柳別語憑財神附體拿到的錢就是公款，自己賺的小錢錢是私房，一旦公款出了問題就得用私房來填補。

    大多數情況下柳別語是來得及花的，但是財神附體並不是每天都會來，也不都是在白天來，譬如拯救了陳淼尊嚴的那次，就是卡在十二點前到的賬。

    所以他就需要有一筆備用金，而這筆錢是楊昭質在管的。

    還欠着天啟系統105萬的陳淼對此表示一籌莫展，柳別語已經在想着怎麼樣設法再賺一筆錢，交給楊昭質去投資了。

    「不如你去天啟系統寫？」陳淼建議道，這是他這麼些年苟零花錢的手段。

    「餿主意！」柳別語送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陳淼也不生氣，他對別的東西也不太懂，現在是成年人的時間，這個問題輪不到他操心。

    「不行的話我先借你錢，只要寫欠條，借貸關係天啟系統應該是認可的。」楊昭質說完安撫性的拍了拍柳別語的肩膀：「先別擔心了。」

    「嘶～」這一掌拍的柳別語倒吸了一口涼氣，肩頭滲出的血，從白色浴袍里沁出淡淡的紅。

    「怎麼回事？！」楊昭質順手把他的衣服一翻，一個幾乎把他的右肩咬的血肉模糊的牙印顯露在所有人面前。

    昨天柳別語有意遮掩，所以他們沒發現他肩膀上的傷，現在一看三人都愣了。

    「昨晚上他們真激烈。」陳淼和張偉的眼神里透出同樣的話語來。

    這種時候還是陳淼反應要更快一點，他把柳別語的衣服往上一拉，然後火急火燎的把他推出池子：「都忘了你前天被狗咬了一口，快別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