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澤正往前走着,後面木根跑了上來,叫道:「少東家,我陪你去吧!」
回頭看了眼這呆頭呆腦的小學徒,楊澤道:「你跟我去幹嘛,想陪着我挨打嗎?看不出,你倒還挺忠心的!」
木根果然是腦筋不太靈活,他道:「不是,我怕疼,不想陪着少東家你挨打。我跟着你是夫人吩咐的!」
想了想,可能是他自己也覺得自己有點呆,努力地自作聰明了一把,道:「可能是夫人怕你挨了打後沒法走路,所以便叫我回家報信兒,好找人抬了門板去接你吧!」
楊澤頓時臉皮一抽抽,道:「孩子,看不出你想像力還挺豐富的,我對你無話可說了。如果非要讓我說,那我只能稱你為奇葩了!」
「奇葩是啥啊?」木根很謙虛好學地問道。
「就是一朵非常好看的花!」
「可我小名兒叫木根,不是花,可不可以改成奇根?」
「好……吧,那就叫你奇根好了!」
一刻鐘的時間有點兒趕,楊澤和木根緊着趕路,終於到了衙門。
衙門口站着好幾個差役,為首的是個中年胖子,楊澤的記憶里有他,這胖子是本縣的捕頭,名叫何大才,之所以記得這位捕頭,是因為何大才以前抓過楊澤,因為楊澤在街上胡混,他還抽過楊澤一個大嘴巴,美其名曰替你老子教訓教訓你!
不過,風水輪流轉,何大才以前抽過楊澤一個大嘴巴,可今天他自己卻被縣令抽了兩個,他左邊臉上有五個手指印,右邊臉上還有五個手指印,紅通通地非常醒目,猶如塗了胭脂一般,很有對稱美,極具欣賞性。
見楊澤到了門口,何大才咦了聲,道:「怎麼是你來了,你爹呢?」
楊澤先給何大才見了禮,這才道:「我爹他……他拉肚子,來不了,所以派了我來,來給小夫人看病。」
何大才呸了聲,道:「你要是會看病,母豬都能上樹了!不過你小子還算有點兒孝心,能替你爹挨板子,就憑這點兒孝心,等會兒打你時,本捕頭會讓弟兄們留點兒力氣的,跟我來吧!」
楊澤讓木根留在門口,他自己跟着何大才進了衙門,穿堂過廳,到了後宅。
一進後宅的院子,楊澤立時便一咧嘴。好麼,就見院子的地上,趴着七八個人,最年輕的也有四十來歲,年紀大的足有六十多,看樣子都是醫生,剛被打完板子。周圍站了一圈的差役,差役們雖然沒有趴在地上,可人人臉上都有手指印,與何大才的一模一樣。
到了後堂門口,何大才小心翼翼地道:「縣尊,本縣最後一名醫生也來了,是至仁堂楊坐堂的兒子。」
房門吱嘎一聲打開,裏面走出一個三十多將近四十歲的中年人,這人身材高大,穿着七品官服,頭戴官帽,正方臉,絡腮鬍子,相貌頗有兇悍之態,不像是縣令,倒有些像佔山為王的強盜。
這人便是保安縣縣令吳有榮,七品官位並非科舉考出的,而是因他行伍出身,是個廝殺漢,在對北地胡人作戰時立有戰功,論功行賞時,給了他一個縣令的官位。
吳有榮脾氣暴躁,每當生氣時便會打人,整個衙門裏沒有不怕他的,除了主薄和縣尉之外,剩下所有的官吏都挨過他的打,私下裏人們都叫他吳閻王。
吳有榮看了眼楊澤,見這少年正在給自己行禮,他嘿了聲,道:「最後來的,必是醫術最差的,不過楊老倌醫術不高,卻挺會教兒子的……」
說到兒子,吳有榮忽地臉上現出氣餒的神色,也不知他想起了什麼,停頓了片刻,這才一揮手,道:「罷了,你進去看病吧,就算看不好,本官也不打你!」
這表情,這話頭,讓楊澤有點莫名其妙,不過他聽到看不好病,也不用挨打,倒是大大鬆了口氣,心想:「弄了半天,大家都看出我是替我爹挨板子來了,這倒好,孝子是不用挨打的!」
他連忙進了屋子,就見這屋子裝飾得相當艷俗,床榻以及擺設都採用鮮艷的顏色,看上去富貴倒是滿富貴了,也挺亮堂,卻少了內涵,頗有暴發戶的味道。
大紅色的雕花床榻上,躺着一個二十多歲的婦人,想必就是那位得病的小夫人了,床邊跪着兩個小丫環,小丫環都是滿臉的淚痕,估計是被吳有榮修理過了,怪她們沒有伺候好小夫人。
楊澤走到床邊,看向小夫人,就見這年輕女子面
第二章 你這回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