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澤叫的聲音不小,可真稱得上是洪亮異常,他當然要大聲叫喊,現在被追的那個是他娘啊,他能不着急麼!
可激怒之下,韓太夫人根本就是充耳不聞,還在狂追張氏,非要和張氏撕把撕把,以顯示她的太夫人之威!
兩個老太太這麼一追一逃,別人可看不下去了。楊澤飛奔過去,擋在張氏的身後,攔住韓太夫人,不讓她再追了,而丫環們則一起跑過去,拉住韓太夫人,她們見韓老太跑得這麼快,都害怕了,萬一要是老太太摔個跟頭,那她們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非被大將軍打死不可!
張氏被楊澤救下,她跑到了月亮門那裏,呼呼喘着氣,心想:「好麼,都七十多的人了,怎麼這麼生猛啊,竟然比我還能跑,差點兒就被她抓住!」
她心裏正想着呢,忽聽旁邊撲通一聲,她轉頭一看,見成寬道士竟然摔倒在地,雙眼翻白,竟然暈了過去!
這老道也太不禁嚇唬了,人家兩個老太太連跑帶顛的都沒事,他這老道士光看人家跑,都能嚇暈,看來他得給自己好好算上幾卦,以後還會不會再碰上這種暈倒之災!
楊澤攔在韓太夫人之前,而丫環們則抱住了她,可韓太夫人卻仍然不服,兩腿懸空,在空中亂蹬,叫道:「放開我,我非要教訓教訓她不可,讓她知道知道我的厲害!」因為太憤怒了,連本太夫人都不自稱了,直接我我的開叫!
丫環們雖然人多勢眾,可卻也不敢真的使勁拉她,她們只是想不讓韓太夫人跑得猛,以至摔倒,卻並不關心張氏會不會挨打,再說她們又不認識張氏,張氏挨不挨打,她們怎麼可能在乎,她們只在乎自己會不會挨打!
韓太夫人掙扎得太用力了,丫環們怕拉傷了她,只好放開了手,韓太夫人正要接着去追張氏,卻忽然感到懷裏多了一物,她趕緊抱住,低頭看去,竟是個水壺!
楊澤見她還要追,靈機一動,便把手裏的水壺塞進了她的懷中,叫道:「抱着水壺,要不然你沒法走路!」
韓太夫人大怒,把水壺對着楊澤的腦袋就扔了過去,叫道:「你這個小混蛋,可騙苦我了,我要你腦袋開花!」
楊澤低頭躲過水壺,又叫道:「你不抱東西,沒法再追的!」
韓太夫人大步就向張氏跑去,邊跑還邊說道:「誰說我沒法追的,我不抱東西也一樣能……追!咦,我怎麼不抱東西,也能跑了……」
忽然之間,韓太夫人回過神兒來了,她停下腳步,驚訝地低頭看自己的雙腿,她沒抱東西,也沒靠人扶,怎麼就能站起來了,還能走,還能跑,還跑得飛快,難道說自己的毛病好了?
楊澤見她停了下來,又道:「你不如再走幾步看看,要是走不了,那就再找個東西抱抱!」
韓太夫人抬腿便走,連走幾步,竟然全無滯澀,再沒有以前的那種搖搖晃晃,非得要人扶着才行的感覺了!
她回過頭,看向楊澤,道:「小混蛋……不不,楊神醫,我怎麼能走了?那藥有效果了?那藥不是有毒麼,藥毒會反撲的,這不是你說的嗎?」
楊澤見她情緒緩和下來,便道:「還望太夫人見諒,那藥是沒毒的,要是有毒的藥,草民也不敢給您喝啊,您喝了不怕,可草民還怕韓大將軍呢,他要是一發怒,草民這個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韓太夫人又驚又喜,道:「那,那你是騙我的了?」
楊澤笑道:「您是貴人,治病的方法自然與眾不同,草民只好小小地使用了一下偏方,騙騙您老人家了,你可別怪草民啊!」
頓了頓,他又給韓太夫人台階下,道:「那大瓷壺裏的茶水味道古怪,都撒到您身上了,您可千萬千萬,不要怪草民啊!」
韓太夫人剛才之所以那麼激怒,就是因為尿了褲子,面子上掛不住了,現在楊澤給她台階下,她正好就下了這個台階,點頭道:「這茶水味道是有些古怪,但卻能治好我的病,我不怪你,當然不怪!」
她感覺楊澤這小伙子挺會說話辦事的,能為別人着想,稱得上是善解人意,頓時好感大增,也不再認為他是個混蛋醫生了!
楊澤道:「衣服濕了,穿着不舒服,也容易生病,還請太夫人先去換了衣服,再由草民為你詳細解說,這治病之法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韓太夫人連連點頭,她正需要時間好好平穩一下心態,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