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順1730 第六七二章 猜疑鏈(中)_頁2

更新:09-17 02:20 作者:望舒慕羲和 分類:軍事小說

收他們的錢?可他們也不想想,若國不收課稅,如何能護住邊疆安穩?如何能保天下太平?難道不是一樣的道理嗎?」

    「聖朝起於義軍,終結亂世,恢復天下。是以聖朝以義治天下,禁宮匾額且有愛民之語。不忍加稅於百姓,各地府州都無餘錢緝私。」

    「鹽商出錢,做花紅犒賞,嚴查私鹽。」

    「往小了說,那是為了維護小商販之利,使得他們不至賠本。」

    「往大了說,那也是為了朝廷能多賣官鹽,如此才能多課鹽稅。」

    劉鈺心想扯淡,國課是不多,可地方稅並不少。再說了,總承包商要錢,就只幹了這個了?這真是標準的一堆屎里挑豆子,說這是一堆豆子。

    他卻也不如以前一般直接嘲諷,而是緩緩道:「如你所言,這些總承包商不但無過,而且有功?」

    「小人不敢。若說問題,國公明朝秋毫、朝廷目光如炬,自然不會看錯。確實,是有些問題的。然而,水至清則無魚,況且人非聖賢孰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左傳里的原話不是這樣的,只是因為大順畢竟要避諱,雖然之後也改了名,但「過而改之」這四個字牽扯的有點多,是以文人儘量避免。

    說客見劉鈺沒有反對,又道:「國公可知,這票法實是出於無奈之舉,之前才有試行的?如那福建等地,因着管束無力,而至曬鹽泛濫。上不知出了多少鹽、下不知道要緝多少私。」

    「一開始,是按照鹽田面積算,可後來發現這也根本不行,算不准。」

    「最後,也就只能不得已而用票法。」

    「可見,這票法一事,實非什麼新意。只是前朝,乃至於更早,雖有票法,卻也只是因着實在管束不了,不得已用之。」

    「然而結果如何呢?結果就是閩、粵之鹽,日日北進。三十年前尚在閩北為界,如今已至湘北、贛中。」

    「每多一人買私鹽,朝廷便少收幾文銀錢。而這幾文銀錢,打起來,便是一枚鉛彈、一枚炮丸。」

    「治國理政,豈可如那些腐儒所言?前朝教訓,豈可不妨?這鹽稅是國家頭等大事,若改票鹽,只恐私鹽泛濫,鹽法敗壞,以至於國家無錢可用。」

    「而想要收的上鹽稅,小人以為,當於三處發力。」


    「其一,便要控制鹽場。取消長蘆、福建、廣東等地的曬鹽法。各地百姓,一律如明初故事,以灶煮鹽,不可曬鹽。」

    「如此,只要控制住了柴禾、鹽鍋,則私鹽必少。朝廷便可復江西、湖南之失官鹽之地。」

    「其二,與四川各地鹽場,加增灶柴稅。蜀人煮鹽,得天獨厚,使用地氣,不廢薪柴。是以蜀鹽價賤,往往有越界之舉。」

    「給蜀鹽加薪柴稅,朝廷即可收復楚之失鹽地。」

    「其三,所重之重,就在於緝私。重查、重判!」

    「官鹽所以難賣,皆因私販太多。私販之所以多,因為蜀、閩、長蘆等地的鹽,多以曬鹽手段,價賤。」

    「是以,治蜀、閩、長蘆之鹽,為治本。」

    「而嚴查私鹽,為治標。」

    「此三種手段齊用,治標治本,又何愁官鹽銷售不暢呢?」

    「若官鹽暢,則朝廷稅多。」

    「朝廷稅多,又可以給更多的銀子查私。」

    「查私越嚴,則官鹽更多,又反過來促進了查私。」

    「如此循環往復,才是真正鹽鐵手段!」

    這話屬實把劉鈺給都笑了,心裏實在是忍不住了,大笑道:「他媽的,那復井田、辟周禮,收天下之金鐵而使百姓復用青石耒耜好不好啊?」

    笑的同時,心裏在想,果然是復井田周禮回三代之治的口號形成的習慣?改革的時候老想着跑步往回退?

    說客見劉鈺笑罵,自己卻不慌張,他本來也沒指望這話真的有人採用,只是為了引出來那個台階。

    劉鈺笑過之後道:「你們啊,弄錯了地方了。」

    「首先,鹽政改革,不是本官提出來的。是朝廷大臣提出來的,陛下只是差我考察一下,是否能變?變之利弊?」

    「其次,閩、蜀……我管不到。陛下派我來,是考察兩淮鹽務的。我要聽的是兩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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