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上珠華 一百九十七·失意
測試廣告1汾陽王保養得宜,對自己要求甚高,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鬆懈過那些馬上功夫,家裏的演武場他是每天雷打不動的要去跑動一圈的,自來就比尋常人要強健的多,他這麼一用力,嬌生慣養的淳安郡主哪裏能抵抗的住,頓時被摔在了地上。文字谷 www.wenzigu.com
人在遭遇危險的時候總是要下意識的保護自己的,淳安郡主也不例外,她倒下的時候,右手手掌下意識撐在了地上,只覺得手腕處發出了一聲脆響,隨即手上就傳來了針扎一般尖銳的疼痛。
她頓時大叫了一聲,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這一幕發生的實在是太突然,周邊竟然沒有人能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清歡急忙就先跪了下去。
緊跟着周邊伺候的人齊刷刷的也都跟着跪了一大堆。
汾陽王卻不為所動,他站在原地俯視着自己的女兒,臉上滿是失望和陰霾:「淳安,你當你自己是什麼!?當你父王是什麼!?是平素大家對你太好了,以至於你就真的無法無天了,你是不是忘了,你父王頭上還有天子,還有太后?!」
淳安郡主臉色煞白,她疼的腦子都已經成了一團漿糊,整個人又可憐又狼狽,看着面前的父親,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她實在想不通,為什麼就因為為難一個蘇邀,事情會變成這樣。
她長到這麼大,從未受過這樣大的委屈。
汾陽王見她痛的額頭上不斷冒出冷汗,心裏雖然憤怒,到底還是有些過意不去,鬱悶的呼出了一口氣,讓人去請大夫來。
好在大夫來看過,說是並沒什麼大事,只是手腕扭了,裏頭骨頭沒有什麼損傷,養一陣兒就好了。
可就算是這一陣也夠人受的,淳安郡主的手痛的抬不起來,連想要拿湯匙都做不到,心裏的火氣就更加的旺盛,連番打擊之下,竟然病倒了。
汾陽王一面讓人照顧她,又要安撫外孫,一面還不得不進宮去請罪。
元豐帝一開始並未見他,等到處置完了正事,才宣了他覲見。
是在太極殿的東配殿見的他,從前汾陽王來這裏是分外的閒適和自在的,可是這一次卻無端覺得驚心,一進門先跪在了地上請罪。
元豐帝換了常服從屏風後頭出來,頭也不抬的坐在了炕上,隨手拿起了炕桌上的一本奏章看了起來,過了會兒才道:「你這是幹什麼來了?」
汾陽王轉了個方向對着元豐帝,把頭壓得低低的,埋頭道:「微臣來請罪,都是我教女不嚴,讓淳安養成了跋扈的性子,才會攪擾了平國公府的荷花宴,惹出了這麼大的禍事。」
元豐帝哼了一聲,淡淡的將手裏的奏章往桌上一放,發出一聲輕響。
汾陽王立即就敏銳的直起了身子,一臉的誠惶誠恐。
元豐帝意味不明的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才淡淡的開口:「皇兄是該好好的磨一磨淳安的性子,朕才抬舉了蘇家,讓蘇家復爵,她轉頭就把人小姑娘給逼得暈過去,她這是對朕有多大的怨氣?有怨氣就衝着朕來,朝一個小姑娘撒氣有什麼用?平白氣壞了人家外祖母!」
果然是因為賀太太。
元豐帝對於胡皇后的這個小妹向來是十分優容的。
他心裏警醒,面上更加的不安:「是,聖上教訓的是,淳安太過暴躁,微臣已經狠狠地罰過她了,等她過些天病好些,一定押着她去給蘇姑娘賠罪。」
元豐帝呵了一聲:「那倒不必了,淳安的性子,你押着她去又如何?罷了,讓她好好在家裏靜思己過吧,也該有些畏懼,皇兄對子女也不可太過溺愛了,邵文勛行事陰毒囂張,淳安又是如此,你的脾氣也太好了。」
汾陽王心裏似乎有一塊大石頭猛地掉下來,他拿不定元豐帝這是諷刺還是試探,一時之間心中那根弦繃得緊緊地,只敢喏喏應是。
元豐帝卻又忽然緩和了語氣:「罷了,子女就是債,你往後多約束也就是了。」
汾陽王卻不敢起來,隨着元豐帝的口氣沉沉的嘆了口氣。
元豐帝頓了頓卻又道:「沛兒若是還在,蘇家賀家何至於過的如此艱難?朕已經是對不住她們,當然不能再任由他們受辱。」
蕭沛,先太子名諱。
元豐帝近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