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大唐之長安房俊 第一千七百三三章 兵臨城下
城門洞內的戰鬥極其殘酷,太子左衛率由此而出試圖截斷叛軍由此進入武德殿周圍的路徑,李治則急於擺脫房俊鐵騎的追殺,更要匯合尉遲恭攻陷武德殿,兩方在狹窄的城門洞內遭遇,逼仄的環境不利於排兵佈陣,只能迎面廝殺、寸步不讓,雙方幾乎腳踩着地上厚厚一層屍體反覆爭奪,濃郁的血腥味熏人慾嘔,雙方每向前一步都要付出極為慘烈的代價。
到底還是晉王府的禁衛更為精銳,且護衛晉王安危的心志更為堅定、犧牲更為堅決,終於在付出慘痛代價之後衝出武德門。
李治策騎駛出武德門的門洞,風雨迎面而來讓他長大嘴巴拼命呼吸,城門洞內的血腥味實在是太過濃郁,令他幾度噁心差點嘔吐出來,抬頭看着風雨之中不遠處武德殿那隱隱約約的屋嵴,心中的憋悶一掃而空,起兵之時的興奮、憧憬再度填滿胸膛。
只需將武德殿攻陷,無論李承乾是死是活,大唐中樞都將落入他李治掌控之中,屆時自可昭告天下、登基即位,成為俯瞰九州的至尊王者、君臨天下。
一路逆天改命而來,賭上一切,走向勝利也就只剩腳下至武德殿的距離
只不過武德門內的局勢很亂,太子左衛率的騎兵源源不斷自大吉門洶湧而入,叛軍則在擊潰武德門防線之後翻越宮牆沖向武德殿,雙方在武德門與武德殿之間的空曠廣場上混戰不休,一方拼命擺脫糾纏企圖打到武德殿下,另一方則誓死阻擋。
茫茫風雨之中處處殺戮、敵我混戰,哪裏去尋尉遲恭?
然而房俊緊追在後,李道宗怕是也擋不住具裝鐵騎的衝鋒,況且之前李道宗已經在房俊手底下敗過一次,現在再度對陣,又能有幾分勝算?
退無可退,只能向前。
雖然尋不到尉遲恭,但李治知道尉遲恭必然在向進攻武德殿的路上,他讓禁衛再度將大旗豎起,此舉已經置生死於度外,不顧太子左衛率將他作為勐攻的目標,大聲道:「隨本王進攻武德殿,沿途大喊『晉王在此』,收攏兵卒、提振士氣,咱們一鼓而克,成就大業!」
「喏!」
身邊禁衛也知道當下局勢可謂非生即死,若戰敗自然屍骨無存闔家滅門,若戰勝則封官進爵榮華富貴,事已至此退無可退,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左右不過是拼卻一死而已。
大旗再度豎起,在風雨之中獵獵作響,數百人蝟集在一處,護衛着晉王李治向着武德殿方向衝去,行進之間一邊擊潰面前攔阻的太子左衛率騎兵,一邊大喊着「晉王在此」「奉天討逆」的口號,果然使得戰場之上混亂的叛軍依附過來,逐漸形成一支兩千餘人的隊伍,朝着武德殿義無反顧的發動衝鋒。
行進至與大吉門並行之處,忽然見到前方一彪人馬自騎兵包圍之中衝殺出來,來到近前,李治一眼便見到為首的尉遲恭…。。
兩方會師,李治看着一身浴血、甲胃破裂的尉遲恭,心底感動無以復加,正是這位父皇的肱骨之臣最先支持自己起兵,雖然屢遭重創、起事不順卻從未退縮,一直堅定不移心志如鐵。如若向李承乾效忠,此刻必然高官顯爵榮華富貴,何至於這般生死搏殺、落魄狼狽?
策馬上前,自馬背上伸出手緊握住尉遲恭的手,李治眼圈泛紅、感動落淚,哽噎道:「為了先帝之遺願、本王之偉業,幸苦鄂國公了!他朝若能得償心愿,定不負今日之恩情!」
這番話情真意切,使得鋼鐵心腸的尉遲恭也感動了,大手用力回握李治,沙啞着嗓子沉聲道:「殿下無需如此,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自當有所為、有所不為,生死成敗等閒事爾!現在只需踏平武德殿便可扶保殿下登基即位,微臣以及諸多將士披肝瀝膽、生死無悔!」
話是如此說,可他心裏難道當真沒有一點後悔?
只不過事已至此,沒有後悔藥可吃,也只能一條道走到黑,成則百官之首宰執天下,敗則闔家遭殃身死軍中
況且現在距離武德殿一步之遙,太子左衛率未必擋得住自己,成事的概率極大。
一邊調兵遣將攻打武德殿,一邊問道:「江夏郡王為何不在陛下身邊?」
讓李治這樣一個戰場初哥帶兵殺進武德門攻伐武德殿,李道宗這是多大心?
李治一滯,忙解釋道:「本王親臨戰陣鼓舞士氣,以示死戰之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