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大唐之長安房俊 第一千七百0四章 驅虎吞狼
身姿優雅的琴女隔着珠簾操着古琴,琴聲時而如鳴環佩、繞樑三日,時而珠落玉盤、高山流水。珠簾另一邊的正堂中間放置着一張案幾,擺放着幾碟精緻小菜、一壇黃酒,李孝恭與房俊對坐暢飲,岑長倩從旁負責斟酒。
窗外微風陣陣、夜色沁涼,好一個良辰美景、悠然愜意。
李孝恭喝了口酒,嘆了口氣,感慨道:「年歲不饒人啊,想當年本王也是大塊吃肉大口喝酒千杯不醉,現在卻只能以此等溫潤之黃酒寥解饞蟲,再也受不得烈酒之侵襲。」
房俊夾了一顆豆子放進嘴裏咀嚼,狐疑的瞅了李孝恭一眼,覺得他話裏有話
「郡王若是有何教誨不妨直言,否則小侄萬一猜錯了豈不是尷尬?」
李孝恭啞然失笑,手指點了點房俊:「你這性格其實並不適合官場,若非依仗你父親的餘蔭加上先帝之寵愛,就算有通天徹地之能也無用武之地。不過這也是我喜歡你的原因之一,簡單、乾淨、純粹,將更多的精力放在做事上而不是蠅營狗苟的做官,必然能夠成就一番震古爍今之事業。」
「哎呦,郡王這般誇讚着實令小侄心驚膽跳,有什麼話還請您直說,該不會是讓我盡起左右金吾衛之精兵勁卒助您殺進太極宮吧?」
「噗咳咳!混賬東西!這等話是能亂說了?」
李孝恭差點被一口酒給嗆死,咳嗽着斥罵一句,而後無奈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實打實的軍國重臣自應有沉穩內斂之氣,到了這個境界豈能依舊如以往那般率性而為、不懂規矩?」
眼睛撇着一旁斟酒的岑長倩。
簡直要氣死了,這種事是能拿來開玩笑的?萬一流傳出去就是了不得的大事。
岑長倩低眉垂眼,恍若未聞。
房俊笑呵呵道:「玩笑而已,何必當真?今夜襄邑郡王府那邊亂鬨鬨的紛紛擾擾,小侄正打算過去湊湊熱鬧卻被郡王叫來喝酒,而且言語之中似有所指、含而未露,實在是猜不透您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你就裝傻吧!」李孝恭哼了一聲,反問道:「你當真不知我說什麼?」
「當着不知。」
「不管你知不知,這句話我都要說,適可而止吧,別將局勢鬧得太兇惹得天下動盪,否則怕是不好收場啊。」
房俊眨眨眼:「越說越糊塗了,不知所云。」
李孝恭氣道:「你以為李景淑之死就沒人有疑心?」
房俊一臉無辜:「混亂之中遭他人踩踏而死,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而且兇手即將歸案,這件事也要告一段落了。」
「呵,」李孝恭冷笑:「讓我猜猜,兇手肯定與宗室、勛貴無關,因為若是兇手出身其中這件事最終只能被壓下去,達不到徹底攪亂局勢的目的,那就一定是世家子弟,只是不知是關隴子弟還是河東子弟?哦,現如今河東世家被你收拾得俯首帖耳任憑驅策,沒道理去坑他們,那就一定是關隴子弟了,說說看我猜的對不對?」
房俊略顯尷尬:「巧合,都是巧合。」
「這世上哪來那麼多的巧合?越是巧合就越是說明不是巧合,襄邑郡王那邊今夜付出無數代價好不容易將宗室、勛貴們安撫下來,結果明早起來又冒出一個殺害李景淑的兇手,所有努力都白費、所有付出都沒有了意義,整個宗室、勛貴再度陷入紛擾,大家喊打喊殺與關隴門閥勢不兩立你猜襄邑郡王會不會氣吐血?」
李孝恭不在乎死的是李景淑還是誰,他在乎的是如此一來宗室將永無寧日。
「宗室也好勛貴也罷,是需要不同聲音的,如果大家相親相愛、共同進退,陛下覺得睡覺的時候不安穩。」
房俊抬眼看着李孝恭,淡然道:「大唐今日之盛世來之不易,我們不能放任大好局面毀在一些居心叵測之輩的手中。」
李孝恭默然。
他不同意將宗室內部搞得分裂,但也知道僅憑他的威望已經不足以震懾宗室,李神符的功績自然不如他,可論及輩分、威望卻並不在他之下,若是任由李神符安安穩穩的發展下去,誰也不知道他會在勢力膨脹的基礎上做出一些什麼樣的不臣之舉。
從陛下的角度、從朝臣的角度、乃至於整個天下的角度來說,讓李神符這個「利益團體」從內部分裂攻訐不斷是最符合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