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六朝傳道 第七百七十八章 煙濤微茫信難求
大明,金陵城。
一間佈置典雅的花廳,兩名貴婦正在品茗閒聊。
坐在主位的婦人乃是賈府的王夫人,也就是賈元春和賈寶玉的娘親,穿着一件海藍百褶裙,一說話便滿是笑意,「仙姑,令師尊壽辰在即,這些日子來我就傷神該備什麼壽禮,府上金山銀海的,多的是奇珍異寶,細一琢磨什麼都拿不出手去,真是頭髮都急白了幾根。」
細看她雖然已經中年,卻依然語音嬌柔,雪膚細嫩,保養的確實不錯。
也難怪她能生出賈元春那種美人來。
客座那位貴婦身材修長,柳眉彎彎,嘴角一顆風流痣,乃是天波府的穆桂英,也是黎山聖母的親傳弟子,聞言笑道:「夫人客氣了,家師一向不在乎這個,何必多費心思。」笑容中卻含了幾分自衿得意。
「也是天公作美,前些日子偶得了一件東西,便請仙姑品鑑一二。」王夫人笑道,隨即吩咐下人捧上一個四方錦盒。
王夫人親自從錦盒內取出一個紫青色的敞口銅香爐,捧到穆桂英面前。
穆桂英本來沒怎麼在意,但是她入手之後,便知道此物非同小可。細看這香爐通體光素,寶光內含,敲了幾下隱隱有珠玉之聲,倒過爐身,只見底款寫着「熔天爐」幾個楷書。
穆桂英驚道:「這東西你們是如何得到的?」
王夫人自矜地一笑,道:「府上庫房的,我合計着自己留着也沒用,便給聖母她老人家做個壽,希望莫要嫌棄才好。」
「世上怕是很難有人會嫌棄這東西了。」穆桂英把玩着香爐,目光盯着上面的篆紋,輕聲說道。
「這次聖母她老人家的壽辰,要在什麼地方舉辦?」
穆桂英臉色一黯,說道:「在西方新建的摘星殿。」
她們有家難回,因為在中原已經沒有一個人家,敢公然供奉黎山聖母了。
自從她們和李漁的正經門開戰之後,天下局勢風雲變幻,原本互相提防甚至有戰爭的六朝,突然緊密聯合起來。
然後就發生了六朝共滅師尊的道場,繼而在汴梁與天庭開戰,如今甚至打破了大雷音寺。
天庭和神佛在人間無比的權威,似乎一夜之間就被戳破了。
沒有人知道是為什麼,曾經那麼牢不可破的觀念,一下就被戳破了。沒錯,就是戳,如同戳破一個泡沫。
黎山聖母門下的幾個弟子,一度懷疑這是一場噩夢,反倒是師父他新收的弟子王熙鳳,在西方如魚得水,幫助師父重建道場,招收信徒,如今已是頗有規模。
王熙鳳的貢獻,也為賈府以及背後的金陵豪門,賺到了籌碼。
兩邊都是被排擠的對象,不同的是黎山聖母已經被排擠出中原了,而金陵豪門還想再支撐一會。
不過他們內部早就有聲音,說是難以對抗皇權,早晚也是要走的。
到時候,可能還是要託庇於黎山聖母門下,在她的地盤上重新安頓下來,等待時機成熟,跟隨天庭一道,重返中原。
畢竟只要能在中原立足,誰也不想去四周的蠻夷之地。
「對了,鳳丫頭什麼時候能回來?過些日子,是我們府上老太太的壽辰,鳳丫頭可是她老人家最喜歡的小輩。」
穆桂英笑道:「小師妹?你們隨時可以派人去請她回來,只不過她願不願意,就難說了。」
眼看海波浩渺,萬里波濤。
李漁大聲道:「海客談瀛洲,煙濤微茫信難求。」
「這是誰的詩?怎麼沒聽過?」張三丰在他身後,笑着問道。
「你師弟的。」
「師弟果然有才,不愧是詩仙。」
李漁呵呵一笑,也不知道李白寫了沒有,反正早晚的事。
「師父,我看你來東瀛,怎麼比去別處時候開心不少?」
「有麼?」李漁笑着問道。
如果有的話,那多少帶點前世恩怨,李漁搖頭道:「不知道東瀛究竟是什麼妖魔鬼怪,竟然如此難纏,咱們師徒這次可不能丟分啊。」
「怕什麼。」張三丰笑道:「師父,咱們以前被人打的落荒而逃次數也不少,每次都是回去之後重整旗鼓,找幫手,聚朋友,想辦法,再去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