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六朝傳道 第六百九十八章 狼狽為奸
漫天楊絮就像是下場大雪,官道上行人惱怒地咒罵着這無處不在的白色絨絮還有那炙熱的風。
路邊的大樹下,橫七豎八躺着些午睡的人,他們或是呼呼大睡,或是三五成群笑着路過的人。
「要不是沒本事,誰會在這個時候討生計。」
「給我多少錢爺們都不去受這個罪。」
突然,一匹駿馬緩緩走來,他們剛想繼續嘲笑幾句,可看到馬背上的人之後,頓時不再言語,紛紛閉嘴。
這人有一股令人心折的氣度,讓你一眼看去,就知道他不好惹。
馬背上的辛棄疾撫摸着手中的寶劍,胸中激盪萬分。
他竟然得到了不死藥,而且得到了如此一把寶劍。
「萬沒想到,正經道長竟是我的知己。士為知己者死,我辛棄疾必追隨他對天宣戰!」
辛棄疾將寶劍收回腰間,看向汴梁的方向,用力一夾馬腹。
此時通往的汴梁官道上,行人依舊絡繹不絕,英雄會的盛況被途徑汴梁的商人們渲染分外宏大。
即使是知道自己無緣不死藥的,也不禁想要去參與一下,人生譬如朝露,有幾次機會能躬逢如此盛會。
當然,這其中還混雜了一些懷揣其他心思的人,汴梁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熔爐,它從未純粹的乾淨過,總是藏污納垢,又引人流連。
所有的美好和罪惡,都可以在這個城池中找到蹤跡,就像是人性一樣。
善與惡,忠與奸,愛與憎...
人性的閃光和齷齪,都可以摧着一個人前行,汴梁城中每天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城郊的角落中,一個人失魂落魄地坐着,他的臉上寫滿了麻木。
突然,有人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這個男子馬上露出一絲不安,挪動着身軀道:「對不住,我這就走。」
「三哥,你這是怎麼了?」
花子虛聞言,猛地抬頭,發現來的竟然是自己的結義兄弟,排行老二的應伯爵。
花子虛眼框頓時一紅,他搖頭道:「沒什麼,楊絮迷了眼睛。」
應伯爵坐到他身邊,笑着說道:「大哥死的冤枉,三哥又如此頹廢,我這做兄弟的看着心疼啊。比來相交朋友做什麼?哥若有使令,兄弟情願火里火去,水裏水去。願不求同日生,只求同日死!」
花子虛一陣感動,他的乾爹花太監死了,一向依賴的大哥西門慶也死了,猛地冒出來的應伯爵,以前自己總瞧不上他,還叫他應二花子。
沒想到,他卻不嫌棄自己落寞。
應伯爵勾肩搭背,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弟兄久也不得相見,不如尋個僻靜處小酌幾杯。」
花子虛聞言神色一黯,不自然地說道:「二哥,我出來的匆忙,這...沒帶...」
應伯爵笑道:「三哥說的哪裏話,自然是我請你了。」
花子虛露出疑惑的神色,應二花子可是從來不掏錢的,這廝最是無恥,以前總是摽住西門慶,就可以從中擁妓吃喝。
雖然大家號稱「會中十友」,不過那時候弟兄們都瞧不起他。
現在他竟然要掏錢了。
花子虛不知道的是,這應伯爵不但「白嚼」了西門慶一場,還在他死後霸佔了西門慶的家業。他結識了一個朋友,這人手眼通天,本事高強。
兩個人一拍即合,對西門慶的家產,應伯爵比西門慶自己還清楚,使了些見不得人的手段,輕鬆把自己結拜弟兄的家產給霸佔了。
他從西門慶的府上,尋到一本秘籍,雖然這廝人品奇差,但是悟性資質竟然出奇地高,真讓他練的七七八八。
他尋到東京來,也是想着花太監當初權勢滔天,修為高深,肯定給花子虛這個敗家子留下了。
既然要圖謀他的東西,自然不能太小氣了。應伯爵以前之所以那般討人嫌,是因為他真的沒錢,現在他得到了西門慶留在家鄉的資產,自然不必和以前一樣行事了。
那時候的應伯爵,真是賤到了骨頭裏,是個無恥透頂的大淫棍。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去聽西門慶的牆角,等着西門慶到了緊要時候,他就闖將進去「抽個頭兒」,按住光溜溜的李桂姐、鄭愛月兒親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