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六朝傳道 第五十九章 詛咒
砰的一聲,白虎堂內傳來茶杯摔碎的聲音。
「查!一定要嚴查!」
高俅眼裏有紅色的血絲,臉色難看的嚇人,堂內的將領都噤若寒蟬,沒有一個出聲。
平心而論,他們中很多人都看不起這個出身寒微的殿帥,但是他聖眷正隆,誰也不敢得罪了他。
「神霄宮的廢物,魯智深在他們人的眼皮子底下,殺了我兒!」
這一句出來,在場的人面面相覷,高殿帥這是瘋了,連神霄宮都敢罵。
在大宋,神霄宮就是一個地位超然的存在,他們的宮主就是當今大宋國師林靈素。
他們和李漁不一樣,是正兒八經的符篆三宗之一。
道教中的天師道和上清、靈寶派分別以龍虎山、茅山、閣皂山為活動中心,形成著名的「三山符籙」。
他們所畫的符篆,就是李漁看不起的雲篆,從這一點也能看出來,神霄宮的道士是可以請神的...
李漁他們這一道,更信任人的力量,只要是控制五行之力,為人所用,而非求助神仙。
單從威力來說,如今肯定是神霄宮的符篆更能打,因為你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打得過神仙吧。
「高太尉,說話要小心一點,我們神霄宮只是奉國師之命,捉拿花和尚魯智深,並沒有得到命令,要保護令公子。」
白虎堂內,走進來一對錦衣道服、斜背長劍的男女。兩肩均綴有嵌珠的精織太極,一看就是道門中人。
進來的女人約莫二十出頭,不到三十歲,身如柳條、面色白皙,肌膚有着南方越女的水靈剔透。
可惜眼光高過頂,又缺少帝姬公主的那股嬌貴氣,薄薄的丹鳳眼裏白多於黑,看着惹人討厭,一眼就知道是個刻薄的人。
男人比她就順眼一些,進來之後,抱拳道:「高太尉喪子之痛,我等完全理解,但是切勿再次辱及我們神霄宮。」
高俅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他早就知道神霄宮的人要來,不然也不會故意那麼大聲罵給他們聽。
「那你們一定把花和尚捉住嘍?」
高俅明知故問,就是要噁心一下他們,昨夜要不是他們遊說,自己也不會同意讓義子去做誘餌。
「我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昨夜花和尚一直被我們追捕,他不可能有機會回頭殺了高衙內。依我們神霄宮判斷,殺害令郎的,應該是另有其人。」
「誰?」高俅沉聲問道。
「不知道。」
高俅氣的麵皮發紫,強忍着怒意,保留着對神霄宮最後一絲的尊重,「送客!」
道袍女人冷笑道:「魯智深粗中有細,國師說了他是有大慧根的人,他如今跑了,隱匿在汴梁,還請太尉自己也要小心。」
高俅臉色鐵青,看着他們兩個慢慢走了出去,罵道:「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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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月初升,一燈如豆。
李漁在書房內,披着一個外袍,看着兩個女娃畫的符。
雖然趙福金更有天賦,但是明顯蓮兒更用心,畫的也更好。
最離譜的是趙福金畫到最後,又不老實了,還有幾個自由發揮的小插圖,都是她和大師姐玩耍的場景。
很快翻完了所有的靈符寶符,底下露出一個空白的黃紙來。
李漁輕笑一聲,把兩個人的「作業」推到一邊,打了個呵欠。
他低下頭,剛想把燈吹滅,突然眼色一歷。
只見原本是空白的黃紙,歪歪扭扭,出現幾個符號。
幾個符號,像是蟲子,又像是蛇,還有一絲絲蠍子的模樣。
「鬼畫符!」
李漁從桌案前跳開,如臨大敵,捏了一個法決,看向桌子旁。
並沒有一個鬼影,但是符篆依舊在被人畫着,李漁汗毛倒立,渾身一冷。
無人的情況下,符篆自己畫了起來,這就是鬼畫符。
既然周圍沒有厲鬼,那麼就不是鬼畫符,只剩下一種情況,中了蠱毒。
也就是詛咒。
李漁臉色凝重,這東西神秘難測,威力有時候堪比神罰天劫,萬劫難逃,有時候只會讓你難受一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