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凶極惡的純白色巨凶之獸張開嘴來，出人類的聲音，這也是為了宣示它的另一個魔王級權能。

    ——屠殺語法。

    當「靈長類殺手」念出這個詞彙的同時，無數的信息就衝擊虛無，融入了鋪天蓋地的「反魔王因子」凝聚的怪物軍團之中。

    下一秒鐘，這些怪物就開始互相攻擊，就好像附近的同伴與它們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這便是「靈長類殺手」的另一個威脅極大的權能「屠殺語法」。

    ——「來吧！我們來建造一座城，城裏要有塔，高入雲霄，好來顯揚我們自己的名，免得我們被分散到世界各地。」

    ——「他們是同一個民族，講同一種話；但這只是一個開始，以後他們可以為所欲為了。來吧！我們下去攪亂他們的語言，使他們彼此無法溝通。」

    於是上主把他們分散到全世界，他們就停止造城的工程。因此這座城叫做巴別；因為上主在那地方攪亂了人類的語言，把他們分散到世界各地。

    虛空中響起一種煌煌聖音，那是「屠殺語法」啟動之時，產生的可怕的結果。

    這是一種可以調動人類文明最基本的特性，也是自我毀滅的本質，而這種本質隱藏極深，它甚至可以根植在信息之中。

    地球上絕大多數的生命史從另一種角度來觀測，簡直就是一本厚厚的殺戮史，生命本質相近，而後不斷繁衍成長，但在這一過程之中，物種間的樸素殺戮成為了生命的主要關係，這就是所謂的食物鏈。

    而人類，本來應該擺脫這個食物鏈之外，可是他們從原始形態上就有一些缺陷，導致他們做不到這一點。

    有一個古老的故事叫做「巴別塔」，講述的是傲慢的神靈將人類建立的通天高塔毀滅的故事。

    在《聖經》的故事之中，神靈並沒有通過什麼複雜的手段辦到這一點。

    它只是做了一件事情，它「變亂」了人類的語言。

    這也就是「巴別」塔的故事，「巴別」之意也可以視為「變亂」，當然，這只是《聖經》上巴別塔的一種詮釋。

    巴別塔的故事還有其他的隱藏之意，因為巴別塔的本質不是製造「通天之塔」，而是以建立塔為根基，宣揚人類的「名」。

    ——來吧！我們要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塔頂通天，為要傳揚我們的名，免得我們分散在全地上。」

    神以通過摧毀人類語言的共通性，來導致人類無法建造巴別通天塔。

    可實際上，按照記錄這段故事的猶太人的想法，神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那就是人類自身的共通語言之中，隱藏着一種毀滅機制。

    神的行為本質一方面可以解讀為免人類因自我膨脹而降下的災厄。

    也可以在另一方面被解讀為了避免使人類觸碰這一機制。

    而至凶之獸能夠洞悉這一點，所以它激活了屠殺語法，這相當於一種活動的毀滅器官，會隨着信息的傳遞不斷向外擴張。

    這些由封寒鍛造出來的「反魔王」也在逐漸自我殺戮中不斷減少。

    「有趣的權能，這種權能與之前的『病魔一垓』有某種相近之處，看來，你應該是在與攻略者的戰鬥之中，逐漸的明白了他們力量的本質和源頭……」

    「你們攻略者與吾等魔王以及眷屬在戰鬥中會不斷提升，那麼反過來，難道吾等就永遠沒有半點成長。」

    白色巨狼罕見的出笑聲。

    「吾，身為人類試煉，若不能夠洞悉人類之破綻，又怎麼可能被稱為『人類最終試煉』？！」

    「說的也有道理。」

    不過，這東西實際上是針對自己的，畢竟，這種名為「屠殺語法」的權能，本質上就是針對人類設計，而不是為了自己創造的怪物專門準備的。

    封寒可以得出結論，靈長類殺手分明是在通過「屠殺語法」間接性的攻擊自己，這種無形的權能之力，正逐漸侵蝕着自身。

    他伸出自己的一隻手，現這隻手掌正在變得模糊透明。

    這也是「屠殺語法」造成的現象，準確來說，「屠殺語法」應該也只是靈長類殺手的手段之一，靈長類殺手是針對性的進行攻擊，它方才所動用的幾種權能，絕不是無的放矢，而是一個環節套着另一個環節。

    要知道，「靈長類殺手」可謂是人類最大的敵人，其智慧程度遠想像，至少封進絕對不會小瞧這樣一個敵人。

    （前幾波的攻擊應該只是試探之意，後續的攻勢應該才是重點，很明顯，這是專門為了摧毀攻略者的根本，也就是『腦中黑匣』而專門做出的考慮……）

    封寒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身的自滅因子正蠢蠢欲動，看來這一招是針對性的展開。

    不過，光憑這樣的手段還無法對自己產生致命的打擊。

    「……之前，你的回合算是結束了，現在應該有我先出手吧！」

    封寒冷冷一笑，他伸出一隻手，做出一個向前抓握的動作。

    而他的這個動作並不是要去嘗試抓住靈長類殺手。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