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夢大帝 第六篇 龍虎相爭 天下大戰 第一百七十章 金風玉露_頁2
,羞慚起臉,那位姑娘調戲道:「你是黃花大閨女麼?」惹的旁人大笑。
韓進並不知道,當他第一次光臨之時,那個姑娘便對他心有好感。特別是那硬朗如刀刻般的面容,高大壯碩的身體,以及那對藏滿深沉烏黑透亮的瑞鳳眼,令她懷春萌動。
那位姑娘一直不清楚他的名字,趁這次機去,她開問道:「你們大哥連個名喚有沒有?」
「有哇!俺大哥叫韓進!」
此時的他恨不能竄進地縫中,倘若面前有個洞,他定會毫不猶豫地跳下去。那姑娘了名字,先是一驚,繼而有些欣喜:
「韓進?為什麼不叫韓退呢?」
「???」
韓進虎軀一震,細細回味方才的話,有些似曾相識。就在他要離開之際,身後又傳來一聲嬌音:
「小糰子,別忘了還給我繡花手套呀——」
「是……是你!」
「對啦!嘻嘻,我就是溫柔兒~」
韓進無比震驚與欣喜,即有故人重逢的感動,也有心中愛慕的歡躍:「小丫頭!待到明日,咱必還你!」
放下這句話,他不顧一切,如野馬般狂奔在大街上,歡躍不止。晚風吹不散洋溢在臉上的快活,只是親吻他那發燙的額頭,他的那群兄弟苦哈哈地在後頭攆,跑的是面目猙獰。
夕陽墜入棲霞,又升黎明於紫金,翻轉了星空,又是一片新的藍天白雲。當天夜裏,韓進更是輾轉反側,夜不能寐。他是第一次覺得,思念一個人是這般痛苦。懷抱那雙繡着小花的手套,未敢撒手。
這五年來他將手套視作生命,從不離身,今夜是陪伴他的最後一個夢了。他胡思亂想不止,正要闔眼睡下時,天邊泛起朦朦光亮。
無法,只好起身去找溫柔兒——那個令他想了一整夜的姑娘。路上空無一人,獨他自己踏在金陵城大街面上。
他百無聊賴,隨意地扯開五音不全的腔調,低聲輕唱:「黃鸝鳥兒在天上——情妹妹呀在心上——」
黎明方升,破曉東方。韓進終於到達了目的地,正當他滿心歡喜地踏步而進時,卻驚訝地看到溫柔兒正滿面愁容坐在椅子上嘆氣。簾後不斷傳出婦人的呻吟,顯然,是在遭受病痛的折磨。
他知道,此時歸還手套,必不會有應有的感動,不如識趣地收起來,詢問情況。聽了病情後他猛然一驚——這正是昔日外祖母所患的重病。
為了治好這種病,當時父親向劉員外借了五十兩,以至家破人亡!在學醫的幾年裏,他一直在留意此病的治療方法,無論是醫書上記載的正式藥方,還是民間偏方、土方,皆熟記於心。
他懷着試試看的心態對她說:「你別愁,別看咱這副德行,咱也學過幾年醫術,不用花許多銀兩,咱有把握治好。」
溫柔兒不得己,只好病急亂投醫。韓進早已將藥方記得滾瓜爛熟,抓草藥得心應手。自己更是為了彌補昔日的遺憾,有了閒暇時,便親自侍奉在身旁調理。
在韓進與溫柔兒事無巨細地伺候下,溫母的身體漸漸好轉。溫父大喜過望,對他感激不盡:「好娃娃,真是我們家的恩人,真不知該如何報答。你想要什麼,我一定要報答給你!」
到了這時,韓進卻反倒像個受驚的孩子一樣,怯懦地聳了聳肩,眼神緊盯腳尖,唇齒不住發顫,他緊張的仿佛整個人都要爆開。
半晌,他才艱難地撐開雙唇,吞吞吐吐:「咱……咱不敢……不敢說……」這個七尺男兒此刻,卻像個未出嫁的小姑娘一般羞澀,轉身就跑了。
自這天起,他整天整夜心中受着一種極端的折磨:他多麼想表達心意啊!
傍晚,韓進獨自一人乘着馬,到城外狩獵散心。臨行前他瘋狂般灌了許多酒,似是在懲罰自己的膽怯。既便醉意濃重,駕馭起馬來依舊得心應手。
他彎弓搭箭,箭無虛發。馳騁在這片蒼茫大地之下,駿馬狂嘶,驚起一眾黑影。「叫得好!哈哈!像戰鼓一樣有氣勢,日後你便叫「戰鼓」吧!」這匹全身通黑的駿馬狂嘶一聲,向主人宣誓效忠。
「黃鸝鳥喲在天上,情妹妹喲在心上,妹妹呀不要去躲藏,哥哥呀要做你的如意郎……」
他順着醉意,放肆大唱。這種被「上等人」們所不恥的「淫詞濫調」,卻是他排解心中苦悶的最佳良方。「戰鼓」的蹄踏聲愈加急促,韓進心中愈加快活。
行至一處小溪,他下馬去采幾朵紫色的不知名小野花,他知道,這是溫柔兒最喜歡的花,興奮的他不顧四周,低頭便蠻橫地去扯。
「這麼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