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北宋有點怪 0011 金林檎(下)
天波楊府,內堂中。
楊金花坐在圓圓的小板凳上,用白色的小團扇給自己扇風。
只是貴婦們使用小團扇時,輕輕招搖,動作緩優文雅;而楊金花則是『卟卟卟』地用力扇着,半透明絲綢做成的小團扇,扭翻得都已經有些許變形了。
「老太君,還有娘親,我和你們說啊,那院子裏清涼無比,而且被烈日直射,也不會有熱燙的感覺,真的很神奇。」楊金花此時正興高彩烈地說着自己中午時看到的情形:「木樓極為怪異,居然是用木頭方塊一個個疊起來的。按理說那樣子的建法,房樓絕對會碎落,可它就是完好無損。」
老太君聽得津津有味,她臉色蠟黃,已經病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也查不出來是什麼病,就是身體不舒服。
官家也派出了御醫過來幫忙診斷,御醫只是說人老體衰,多休息,多補氣,別無它法。
但暗裏的意思,其實聽着的人都明白。
她今天身體似乎好轉了些,便起床出來坐坐走走。
等楊金花說完,老太君微微點頭說道:「聽起來確實是有大本事的人,我們結了善緣就佔了個先手,但人情往來這東西,最重要的就是『往來』兩字,以後得與那陸小郎多多走動。」
中午陸森和楊金花一同下山的時候,已經互通報了名字。
穆桂英在一旁鏽着紅色的牡丹花,她槍術,劍術極高,因此刺繡也是一把好手:「老太君你就放心吧,那少年郎長得俊美,我家小娘子肯定會常去看望的。」
一聽這話,楊金花就惱了,臉氣得紅紅的:「娘親,你話說得好彆扭,怎能說得女兒像是個只懂看男子容貌的痴兒。」
「呵呵,誰不曾有過豆蔻年華。」穆桂英沒好氣地白了一眼自家小女兒,手上的針線不停,笑道:「當年你父親重傷昏迷於山腳下,你以為我想救?還不是見他長得俊秀,入了眼,否則我管他是生是死!」
楊金花驚訝得小嘴都合不上。
老太君在一旁哈哈大笑,極是開心。
好半會,楊金花氣得把小團扇都給捏扁了:「女兒才不是那種人。」
「不是嗎?」穆桂英眨眨美目,眼眉流轉,雖然年近四十,卻依然風韻動人:「上個月,曹家幼子拿着上好的脂粉討你歡心,結果你把人家的猴臉打成了豬臉。聽你和老齊述說,這術法有成的陸小郎,對你應是不假言辭,可你這兩天總念念叨叨他的好。如此區別對待,還說你不是以貌待人?」
「娘親!」
楊金花氣得從小凳子上跳了起來,臉更紅了。
氣的。
惱的。
就在楊金花想羞惱而走的時候,齊叔從外面急急走了進來。
像這種內堂,除了信任的僕從,也只有家兵可以隨意進出。
他向堂上老太君,還有美婦人穆桂英拱手後,才向楊金花說道:「小娘子,陸小郎的僕人在外面求見,說陸小郎有急事想求你幫忙。」
內堂中三個女人表情齊齊有了變化,卻也不太相同。
佘老太君是微微點頭,穆桂英若有所思。
楊金花則是面有喜色,她看了一眼後邊兩位長輩,見她們都沒有說話,便說道:「快快請他進來。」
老齊抱拳而出,很快黑柱就被帶到內堂前。
一般來說,能讓人進到內堂,這已經是相當高的信任和足夠的親近了。
黑柱進來不敢多看,低頭彎腰拱手說道:「小人黑柱見過佘老太君,穆大將軍,還有小娘子。」
在汴京城中乞討這麼多年,黑柱也是在街邊見過老太君和穆桂英的。畢竟大人物走街時,路邊總會自有一群吃瓜群眾解說。
雖然不得近前,因此也認得她們的容貌。
楊金花站到黑柱面前,問道:「你家郎君沒來?」
「郎君在家中守着病人。」黑柱立刻答道。
「病人,怎麼回事?」楊金花極是好奇。
後邊的老太君和穆桂英也把視線投了過來。
黑柱迅速把事情說了一遍,然後拱手說道:「丹成後,郎君願將一半贈於小娘子,以示感謝。」
「煉丹用金銀作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