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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八點剛過的時候，夜色正漸漸變濃，白熾燈刺眼的燈光衝散了柔和的月光照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某個小巷的垃圾桶桶蓋輕輕地動了一下，鑽出來一隻足有半個腦袋大小的老鼠，它停下來四處張望着，思考着那些地方能讓毫無收穫的它變得幸運一些。

    突然，無形地威壓不知從何處籠罩了下來，這隻老鼠立刻匍匐在地上，縮成了一團毛球，它綠豆般的眼睛滿是緊張，神經質地打量着四周，最後把目光鎖在了距離這裏不遠處的城門。

    倏忽一下，那隻老鼠拼命地向城內逃去，絲毫不在意本應在黑暗中的它暴露在燈光之下。

    「滴滴—滴！」

    刺耳的車笛聲在哨所外響起，坐在值班室里的兩名法師滿臉不耐地從床上爬了下來，罵罵咧咧地穿好衣服走出來。

    是一輛稍顯破舊的麵包車。

    「兩位軍爺，行個方便唄。」車窗里探出一個面龐黝黑的小伙子憨厚地笑道，他拿出兩條煙遞給兩名看守的法師。

    其中一名法師接過香煙，滿意地點了點頭，另一名法師則繞着麵包車轉了幾圈，他透過車窗向裏面看去，空無一物，只是坐着一個面容呆滯的少女。

    「這不老大要的貨嗎？你是不是送錯地了？」

    那名法師眉頭微蹙，走到車窗旁小聲道。

    他瞥了眼那正美滋滋地抽着煙的同伴，再次壓低了聲音：「你在城裏走不怕留下線索？滾滾滾。」

    「呦，軍爺，都是給人家辦事的，行個方便，你看天這麼黑了，外面真的不安全，這樣吧，我就在你們哨所附近停一晚，明天天亮了我在從外面走咋樣？」

    說着，他忍着肉痛掏出一根路上撿來的金項鍊，上面嵌着的一顆紅寶石讓那名法師一時間挪不開眼睛。

    「不會鬧出聲吧？」

    「放心吧，老實着呢。」

    法師背着自己的同伴接過項鍊揣進兜里，然後向自己的同伴做了個手勢：「放行。」

    柵欄升起，麵包車緩緩駛了進來，那名法師滿臉艷羨地盯着停在一家旅館門口的麵包車，嘀咕道：「瑪德，也知道老子什麼時候才能玩上那種尤物。」

    他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跟着自己的同伴回到了哨所之中。

    夜色一點點變深，吵鬧了片刻的哨所再次變得安靜了下來，麵包車內那憨厚男子捧着一本不知哪裏撿來的小說看了片刻後，打了個哈欠。

    他將小說隨手扔在一旁，然後放低椅子，雖然現在手上有了不少的錢，但長時間的節儉讓他下意識的選擇睡在車內，而不是去一旁的旅館開一間舒適房間。

    他轉頭看向一旁始終一言不發的少女，她的雙手雙腳都被麻繩牢牢地拴着，勒的手腕腳腕已經微微發紅。

    憨厚男人低嘆一聲，伸出手替她把繩子鬆了一點，然後拿出一小塊麵包放在了她身邊：「老妹啊，你也別怪我，如果實在不是屋裏的娃等着拿錢救命，我也不想掙這昧良心的錢，況且我也就一送貨的，就算我沒來你也會遇到別人。」

    至於擔心那名少女的逃跑？她脖子上戴着的電子項圈只要檢測到她的距離離開主機一定範圍就會發出電擊。

    他一直絮絮叨叨地說着什麼，大致都是什麼『都是苦命的人，命里如此也怨不得誰』之類的話，他一邊說着，一邊閉眼醞釀着睡意，直到咕噥不清的話語變成了均勻用力的呼吸聲。

    滴——答——

    一滴透明地液體從少女的眼角流了出來。

    她的身體開始輕輕地顫抖，張着嘴，脖子猛地扭成了詭異的角度。

    透明的液體從她的口中、鼻孔、耳朵以及皮膚上一代弄點滲出，越來越多

    剛剛睡着還沒有睡死過去的憨厚男子皺着眉頭，他的右手傳來了輕微地刺痛，好像沾上了什麼粘稠的東西一般，讓人特別難受。

    他睜開眼睛，向一旁的少女看去，卻看到了讓無比驚悚的一幕。

    透明的液體瘋狂地從少女的口鼻之中溢出，就連兩顆眼珠子也被那液體強行沖了出來，那液體不知何時已經鋪滿車廂，卻沒有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