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戴文瓘講述自己這幾個月的經歷時，花荊泉靜靜聆聽着，沒有做出任何評價，只是表情漸漸從鐵青轉為凝重。

    等到戴文瓘將經歷講完以後，她思考片刻便提出請求，想要暫時借走戴文瓘的CR手環，給局裏相關專家研究。

    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方，還決定一切坦白從寬，再拒絕對方請求也沒什麼意義，因此戴文瓘沒有拖泥帶水而當即答應。

    鍾善澤看着戴文瓘的CR手環被拿走，準備給局裏專家研究手環內的神秘程序，他卻絲毫沒有擔心，不認為對方能從中得到收穫。

    要知道自己現在存在的形態比較玄學，鍾善澤都難以搞明白，更何況一群對靈力一無所知的22世紀網絡專家？

    並且也不是鍾善澤的本體被送上去，而是他在虛擬世界中製作的子程序，擁有遠超當前水平的超級計算力，但本身沒有任何獨立思維能力。

    就算他們通過物理斷網的方式檢測，鍾善澤對此早有防患，此前已經說過，怨靈能力之一就是一即萬萬即一，那片子程序加載着鍾善澤部分意識，可以讓處於其他地方的鐘善澤從遠程進行操控。

    這裏也是一個實驗的地方，要知道這東西肯定會被送去更高級的地方進行檢測，所以要在這裏級別比較低的時候，看看對方的科學儀器，能否檢測出自己的遠程操控，如果不能的話意味着自己可以更大膽一點。

    按照鍾善澤的猜測，他們檢測內容中肯定會有運算速度，而鍾善澤給子程序留下一道暗門，每當運算量達到十兆時，就會給自己傳輸一段視頻。

    這樣子一方面是檢測一即萬萬即一的能力還是否有用，另一方面是就算被發現，或許也讓他們以為，是機器某個固定能力。

    之後的檢測結果證明鍾善澤其實過于謹慎了，這個世界的機器儘管比原世界要先進，卻依舊無法探測出自己留下的暗門。

    安全局專家對戴文瓘CR的檢測很快就結束，事後他們感覺就如古人撿到一部手機般，只懂得進行粗淺使用，而無法清楚內部運行的規律。

    不過雖然沒能成功解析原理，但對其測試卻相當成功，這段程序擁有極強的運算能力，可能是馮諾依曼計算機理論上的極限。

    由於現場設備環境限制，這段程序僅相當於普通型號的超級計算機運算力，但要想想超級計算機那龐大的體積，以及隨之而來的巨大花費，再看看這個程序所佔據微不足道的容量，就知道是一件多麼詭異的事情。

    「難以理解這個程序的存在，我感覺如果有合適的載體，它的極限會出乎我們預料，」專家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他要麼是魔法，要麼是我們不了解的科學。」

    過了約半個多小時，花荊泉從外面回到審訊室，臉上表情又恢復戴文瓘上次所見到的那樣，宛如一隻狡黠的黑貓。

    這種笑容讓戴文瓘忐忑不安，心想是不是自己搞得把戲泄露了，還是有什麼其他原因，但還好並沒走向這種方向。

    「戴先生，你的誠實出乎意料，」花荊泉令戴文瓘難解的在尾句四個字加了重音，「所以現在你有兩個選擇。」

    「一呢，是我們先購買你這個CR，等初步研究並討論完成以後，再和你就此事進行聯絡，並商量補償方案。」

    「第二種選擇呢，如果你害怕轉讓CR會出什麼事，我們可以立刻召集人手緊急檢查，大概幾個小時後就能還給你。」

    鍾善澤不用過多思考，就知道應該要選擇第一項，這是非常容易做出的判斷，後一項就是得罪人的，既然現在戴文瓘已經迅速坦白，表現出樂於合作的態度，那麼就沒必要這時候還搞出么蛾子。

    正常情況下丟失CR手環，需要起碼半個月才能獲得新的專屬CR，但戴文瓘這次屬於特殊情況，因而等他離開安全局時，就已經拿到備用的了。

    戴文瓘在交出CR以後，不知為何心情反而放鬆了下來，趁着元旦和蕭清裕回到老家，該吃吃該喝喝把節過好。

    只是看起來自己沒法再繼續做遊戲了，戴文瓘對自己十分有認識，沒有太極的幫助，還想做出《三國》這樣的作品完全不可能。

    不過戴文瓘覺得現在先把元旦假期，新職業的問題等之後考慮，實在不行把《三國》全部版權賣給騰龍公司，好歹也能賺一筆收入。

    在戴文瓘在思考自己未來出路的時候，鍾善澤則是盯着那個子程序，它已經被送到進程，現在正在接受更細緻的解析。

    當局對於這個難以解釋的子程序有着相當大警惕，就如同山城科技開發全息設備一樣，子程序被送到一處物理斷網的研究室中。

    還好作為怨靈的鐘善澤擁有一即萬萬即一的特性，利用提前埋下的暗門仍然能收到那邊的信息，只是為了扮演好沒有智慧的電子程序，不去做出任何行動。

    在京城科研院的測試結果，與滬城安全局沒有太大差別，只是對子程序運算力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專家們報告說，這段小小的程序並非現有編程，在運算力水平達到當前計算機理論推測的局限，可以肯定除非計算機突破馮諾依曼，否則這個程序就是巔峰。

    至於這段程序是否有獨立思維，目前沒有發現這方面的證據，似乎只能單純的處理數據，想要了解更多仍舊有待觀察。

    儘管無法查證這段程序的作用，但當局對於其超強計算力十分渴望，因而還是想出了妥協的處理方法。

    將世界電子網絡交給這段莫測程序是危險的，但單純將其用於計算倒是可以考慮，只要對他的結果進行定期抽檢就行。

    於是對這段程序的使用方法很快就確定下來，它會待在物理斷網的實驗室中，用於提供給他計算的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