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孤忠李定國 二〇二 黔國公屈尊折辱 文安侯鑿璽分金
測試廣告1
且說清經略洪承疇接到朝廷要求進兵緬甸的諭旨,不禁困惑不已,他認為雲南之地久經戰火蹂躪,民力已是疲弊不堪,而定國正在孟連積極聯絡土司,後方不穩,此時若貿然進軍,必將陷入腹背受敵的險境。讀字閣 www.duzige.com因此必須先有內安之計,乃可為外剿之圖,惟有等到次年秋收以後再行進兵,方能立於不敗之地。
為此,洪承疇立刻上疏順治帝云:「兵部密敕大兵宜速進緬甸,以靖根株,令臣相機佈置。臣受任經略,目擊凋敝景象及土司降卒觀望情節,不可謀迫,須先安內,乃可剿外。李定國等竄孟艮等處,山川皆極險遠,兼瘴氣為害,必霜降後方消。明年二月,青草將生,瘴即復起,計自出兵、駐兵、回兵,僅閱四月,恐亦未能窮追遠剿。況屢聞李定國等勾連土司,覬由景東、沅江復入廣西,各土司私受札印,歃血為盟,伺隙起釁,若一聞大兵西進,勢必共思狂逞,避實突虛;大兵相隔已遠,不能回顧,而留駐省城之兵,亦未及堵御,致定國等縱逸,所關匪細。臣審度時勢,杖量輕重,謂今年秋冬,宜暫停進兵,俾雲南迤西殘黎稍藉秋收以延殘喘,盡力春耕,以圖生聚,而數萬大兵,又得養銳蓄威,居中制外,俾定國等不能窺動靜以潛逃,土司不能伺釁隙以狂逞,絕殘兵之勾連,斷降兵之反側,則饑飽勞逸,勝算皆在於我,料定國等潛藏邊界,無居無食,瘴癘受病,內變易生,機有可俟。是時兵餉芻糧輳備,土司苗蠻漸服,殘兵降卒已安,並調撥將兵,次第齊集,責成防禦,然後進剿,庶為一勞永逸、固內剿外長計。」
與此同時,誓師北伐的鄭成功、張煌言率軍勢如破竹,已成功收復了四府三州二十四縣。其中張煌言一路進至蕪湖,於此分兵四路:一路出溧陽,進取廣德;一路扼守池州,攔截上游的清軍;一路鎮守和州;一路進入寧國,攻略徽州。
可惜這一大好形勢,卻因鄭成功的輕敵,很快急轉直下。正當張煌言收復徽州,準備繼續擴大戰時,忽聞鄭成功在南京城下中了清軍詐降之計,全軍盡潰,大將甘輝亦被俘殺。張煌言無奈之下,只得下令收縮防線,退至蕪湖,準備配合駐防瓜洲、鎮江一帶的明軍,以守待變,再做他圖。不料,鄭成功卻迅速放棄了瓜洲、鎮江,退回海上。張煌言所部頓時陷入了進退維谷,腹背受敵的危險處境,很快在清軍的反攻下,遭致潰敗,所復州縣盡數丟失。
隨着東南戰事平息,順治帝認為進攻緬甸,擒拿永曆帝的時機已經成熟,遂再度諭令兵部給洪承疇發去一道命令,要其火速進軍緬甸,以靖根株。
洪承疇接到諭旨,仍以定國勾連土司、緬甸山川險遠、瘴氣危害等情形,極力反對出兵,疏言:「須先安內,乃可剿外,今年秋冬暫停進兵」。
此時,明軍攻克石屏的消息也已傳至北京,順治帝這才不得不暫時放棄了進軍緬甸的念頭,命洪承疇全力配合吳三桂進剿那嵩等諸路土司。
這時候,坐鎮孟連的定國也沒有閒着,他不斷向緬甸的永曆帝上疏,約定迎接鑾駕事宜,然而定國派去呈遞奏疏的使者卻是個個一去不返,杳無音信,至於那些奏疏大多數都被緬軍半道攔截,就算僥倖被送至永曆帝駐地,也都被馬吉翔和李國泰二人扣住,滯留不報。
在馬吉翔等人的刻意隱瞞下,永曆帝對雲南局勢一無所知,雖一時苟且偷生,但卻是度日如年。
八月盛夏,永曆帝因常年疲於奔命,加之緬甸氣候炎熱,左腿瘡口發作,在疼痛難耐下,他念及前途渺茫,不禁思慮萬千,一籌莫展,每夜長吁短嘆,呻吟不止。然而群臣對此早已麻不不仁,根本不聞不問,視若不見,仍舊每日以酣歌縱博為樂。
其中綏寧伯蒲纓、太監楊國明更是大開賭場,日夜呼么喝六,一片喧譁。
永曆帝躺在茅舍中,聽着外面吵鬧不止,心中愈發煩躁不安,終於忍無可忍,命錦衣衛前去搗毀賭場。然而諸臣賭興正濃,哪裏管什麼聖旨,重新又換了個地方繼續開賭,喧鬧之聲依舊此起彼伏。永曆帝無可奈何,只得聽之任之。
八月十五中秋佳節,緬王莽達喇按緬俗大宴群臣,並派人來請黔國公沐天波過江參加緬歷年節。沐天波在請示了永曆帝後,遂攜帶禮品應邀渡江進入阿瓦城。沒想到緬甸相國錫真卻在緬王莽達喇弟弟莽白的授意下,不准沐天波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