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面對綱手的質問，無夜啞了一下。

    總不能跟她說，他和自己的母親相處並不多，想要為她報仇也是為了報恩，而不是因為痛苦，所以才沒那麼悲傷？

    她想聽的可不是這個。

    「綱手大人，」他看着綱手的眼睛，輕聲開口，「因為我過得快樂，她才會快樂…失去了羈絆，那就努力去建立新的羈絆，我想，這樣她也會欣慰的。」

    輝夜撇眼瞅了他一眼，神色莫名。

    這建立新羈絆的話，似乎是她昨天說過的…

    「我過得快樂，死去的親人們才會快樂，」綱手怔怔出神：「失去羈絆，就建立新的羈絆嗎…」

    「有意思的小鬼。」

    她忽然抿起紅唇，輕聲一笑：「輝夜，我可以收他做徒弟，不過…」

    綱手抬眼去看輝夜那雪白完美的容顏，神情忽然變得狡黠：「你得先把欠我的錢還回來。」

    什麼？還能有人欠綱手錢？

    無夜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肥羊什麼時候也能讓別人欠錢了？

    「我什麼時候欠你錢了？！」輝夜柳眉倒豎。

    綱手依然撐着腦袋，拿起酒瓶給自己斟上一杯，慢悠悠的放在嘴巴呲溜：「酒真是個好東西啊，僅次於賭…」

    「你把話說清楚！」輝夜冷色道。

    綱手啜着酒，悠然道：「你忘了？那年你剛繼任家主，被那大長老暗中抽空家族財務，你不得以只好向我求助，然後我大發慈悲借了你三千萬兩，不僅堵上了漏洞，還穩固了你的家主之位。」

    無夜眨巴着眼睛…好傢夥，借了一個阿詩瑪的頭啊！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而且你哪有借我錢…嗯？」輝夜忽然怔住：「那天在賭場，你…你是故意的？」

    綱手嘿嘿一笑：「一個十歲的小姑娘用變身術混進賭場，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怪不得你會找我單獨賭。」

    輝夜默然垂首。

    「那當然，我也知道自己逢賭必輸，所以從來不會單對單賭，那樣對方賠率也太高了，我從來都是一對多，降低他們每一個人的賠率，這樣我只要贏那麼一場，就能翻着倍的贏回來…雖然從來沒成功就是了。」綱手撇撇嘴道。

    輝夜沉默許久，隨後拉着無夜站了起來。

    「怎麼？還不上錢，所以不打算讓他拜師了？」綱手立刻抬起頭來。

    無夜忽然有種感覺，綱手本來就是打算收他的。

    「不，」輝夜搖了搖頭，「給我一段時間，我會想辦法湊齊的。」

    綱手訝然：「你們日向雖然有家族生意，但也不能讓你挪出來三千萬兩吧？」

    「這就不用你管了。」

    輝夜甩着雪白長發拽起無夜的手腕，就要拉着他離開烤肉店。

    「喂，別忘了結賬，是你找我的，總不能吝嗇一頓烤肉錢吧？」綱手忽然揚聲道。

    無夜明顯感覺輝夜捏自己手腕的手收緊了下，隨後緩緩吐氣，轉身就要去結賬。

    「不用不用，算在無夜頭上，就當他請你們的，哈哈哈。」

    早就發現了無夜的秋道取風走出來，大方的一筆勾銷了賬單。

    輝夜瞥了眼秋道取風，又看看無夜，美眸眨了下：「謝謝。」

    走出烤肉店，剛剛神色緩和的輝夜就冷哼了聲：「臭女人！」

    無夜頻頻偷眼瞥她…從認識她開始，這是第一次看到她情緒不穩的樣子。

    所以，她和綱手到底是什麼關係？有點意思啊…

    「看我做什麼？」輝夜忽然淡淡道，「難道你打算自己湊齊這三千萬兩？」

    「呃…」

    無夜撓頭：「賣了我也不值這麼多錢吧？」

    「那倒不一定，宇智波想必是願意出這個錢的。」輝夜面無表情道。

    無夜明智的閉上了嘴巴。

    一路上，輝夜臉色明暗不定，就像遇到了什麼很難抉擇的事一樣。

    「如果挪用族裏的錢，大長老一定會揪住不放，好不容易形成這樣的好局面，就都毀了。」

    「這臭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