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之奴役？

    這麼一句話卻讓方行震驚了半晌，雖然早就知道這些域外生靈必定和天元有聯繫，從他們形形色色的各個種族，卻都說着與人族同樣的語言便可以知道，他們必定曾經與人族有過密切的交往，不過這個答案還是讓他感覺有些難以置信，如此強大而凶狂，自稱為「神族」的生靈們，居然都是曾經敗在了以前的天元古仙人們手下，甚至被奴役了不知多久的存在？

    「上古年間，仙凡相通之時，這些域外神靈便有許多曾經降臨過天元，不過多是被仙人驅使，橫渡虛空傳信，又或是直接送給了下方道統為力士來着，甚至現在的人間，尚有許多種族身上便擁有他們的血脈，不過對於那場仙人與他們的大戰，便是古藉上也記載甚微，不過是寥寥數語：仙飛渡，見邪魔之屬，茹血飲血，擇人而噬，仙敗之，教化文明，以脫蠻史……」

    瑤池的那位仙姑似乎對這些古史非常了解，聲音平靜的向方行解釋着：「那些神族，便應該是一些域外天地誕生的生靈，有許多生靈和人族相差稟異，它們天生強大，根本就不需要修行，自身的血脈便是一座寶庫，只要順利的成長了起來，便是可以比肩仙王的強者，不過天地法則註定，它們愈是強大，數量便愈是稀少，當年的古仙人們與這些的對手作戰，應該是極為艱難的，但最後還是獲得了勝利，沒有對它們趕盡殺絕，而是授其人語，傳其文明，試圖同化他們！」

    「這種做法應該是成功了，此後很多年，甚至整個上古，眾仙與神族都是一種共處的關係，直至如今，世間還多有『神仙』之說，指的便是古仙與那些神族共稱，而且仙人對其奴役也並不厲害，以致很多人根本就是將神族與眾仙相提並論的，對於將來的大劫，我們也曾經推洐過許多次，可無論怎麼想，都不會想到大劫與神族有關，一者，他們早已被教化，二者，既有眾仙壓制，它們又怎麼可能成為天元的敵人，甚至三千神族聚集在一起，共同侵入了天元？」

    平靜的分析着，這位仙姑眉頭也皺了起來，最後說出了自己的推測：「封天之後，眾仙一定出了什麼事情，以致於壓制不住這些神族了，而它們或是力量強大，生出了二心，又或是對於曾經的屈辱歷史耿耿於懷，這才刻意報復，降臨了天元，要將所有天元生靈奴役……可悲的是，現在的天元，面對着他們來說，力量實在是太弱小了，聖人與許多渡劫前輩又已經失蹤，對於現在的域外神族來說，天元根本就沒有一戰之力，被他們完全奴役……只是時間問題！」

    這三位瑤池仙姑都靜靜的聽着，在方行昏迷期間，這些事她們應該已經探討過。

    「老祖宗們欠下的債，現在由子孫們來還，也算是一種因果報應，沒什麼好說的！」

    說話的，乃是瑤池三位仙姑里最沉默的一位，卻是她抱了方行從戰場裏面逃出來的，為人嬌美，但性子卻似有些軟弱，此前一直沉默，直到這裏，開口說出來的一句話卻讓獨臂仙姑與另外一人都沉默了下來，她們三人與其他人一樣，在最初看到三千神族降臨，轟殺了無數自己的親人，朋友，又譴出大軍，將所有天元之人逼為奴僕之時，氣憤難當，可在了解了這樁舊事之後，卻是充滿了對未來的迷茫，甚至對於三千神族的恨意也沒有那麼濃烈了，覺得這是報應。

    古仙曾經擊敗了諸神族，驅其為奴，現在他們降臨天元，回來報復，似乎也無甚可說……

    某些時候，她們甚至都在為自己找一種藉口，下意識的便想證明，當年的古仙對待這些神族遠沒有這麼狠辣，他們傳授了這些神族人族的語言與文明，教化他們脫離野蠻，這些都是無上善舉啊，可為什麼這些神族生靈不領情，還要大舉侵入天元，回來報復這些眾仙后裔呢？

    當然了，這些念頭，也只在潛意識裏，並未付諸於口，甚至她們自己都未察覺。

    不過有一點，卻是很明顯的，那便是她們的氣勢都弱了許多。

    「呵呵，你覺得這些神族回來報復，是理所應當的？」

    方行聽了她的話之後，卻也笑着開了口，眼神有些古怪的向她看了過去。

    那位仙姑微微一怔，搖頭道：「自然不是理所應當，但畢竟也是有脈絡可以……」

    「娘們就是娘們，便是扶搖宮的娘們，和別的地方的娘們也沒什麼不同！」

    方行開口打斷了她的話，撇了撇嘴，道：「頭髮長見識短！」

    「你……」

    這麼一句話，卻使得場間一直平靜的對話氣氛顯得有些凝重，無論如何，都是扶搖宮救了方行的命，在這時候，方行這陰陽怪氣的口氣，無疑使得三位仙姑臉都有些不好看。

    「你們現在都怕了！」

    方行直接開口道，很不客氣：「又研究了一下典藉，發現自家老祖宗也曾經欺負過他們，倒是覺得現在他們反欺負回來理所應當了，對吧？總不能說只許咱們欺負人家，不許人家欺負我們吧？哈哈，你們現在想的是不是這個道理？」他戲謔的說着，連嘲加諷，沒有半點客氣：「但小爺我看着，這純粹就是放屁，臭不可聞，得他媽愚蠢到什麼程度才會出現這樣的念頭？得有多孬種的人才會用這種理由來說服自己？呵呵，在我看來，這樣的人都該扔出去活活餓死才對！」

    說罷了，他忽然間站起了身來，伸了個懶腰，體內的骨頭啪啪作響，輕輕咬着牙，眼底也出現了一抹狠意：「活着嘛，誰都想活的好一點，誰都想讓自己身邊的人活的好一點，道理這東西是講給自己人聽的，能對外人講的只有拳頭，所以你們心裏千萬別有什麼人家回來報復天經地義的念頭，之所以會這樣想就是因為你們怕了，以前既然老祖宗們出去跟他們干架，那必然是有一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理由，沒什麼可說的，能委曲對手的時候幹嘛要委曲自己？」

    聽的他將這一派強盜文化用一種不着調的口氣說了出來，扶搖宮的三位仙姑神情都有些古怪，隱隱感覺心裏像是解開了什麼疙瘩，但卻又不是很明白他究竟想表達什麼……

    「誰也不知道那些曾經擊敗了這些神族並將他們奴役的眾仙出了什麼問題，又究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