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和我說說，你將小涵接回去，能給她什麼樣的生活？」

    「月子期間，誰能伺候她？」

    「雞蛋和雞湯能隨便吃？」

    「羅建英可以對她和和氣氣？」

    「你們一家人能保證不給她氣受？」

    「你們敢說讓她回去了，能讓她什麼都不做？」

    「你再看看小涵身上穿的衣服。」千雁將江靜涵拉到身邊，「款式老氣，還不知道洗了多少次。現在年輕姑娘誰不愛美，她沒有漂亮衣服不說，連基本的保養品都沒有。」

    「小涵今年才二十七歲，明明有一份不錯的工作，手裏卻沒錢，想自己做主買點喜歡的東西都不成。你們劉家，將她的錢全部吸乾了。」

    「你是懷着什麼樣的心思，要將她接回去的？」

    千雁扯住劉文彬衣領，又扯了下他的衣服，將他扯得生疼，卻沒辦法掙脫：「這是今年的新款吧，據說你們家吃穿用度都是羅建英在分配。」

    「你真的在意小涵？那為什麼能眼睜睜看着她吃這麼多苦頭，被你父母欺負？」

    「明明才二十七歲，她卻硬生生打扮得老了十歲，就沒兩套衣裳能穿得出去的。」

    「她和你一樣擁有一份教師工作，」千雁把江靜涵的手拉出來，「你看看她的手，在娘家的時候，我都不忍心讓她做太重的活兒。怎麼到你們家之後，她的手會變得這樣粗糙？」

    劉文彬還在狡辯：「家裏總要有人做一些瑣事，總不能什麼事情都落在我媽的頭上吧。」

    千雁一把扯過劉文彬的手，掰開他的手掌，一巴掌用力往上拍去，拍得劉文彬大叫一聲，疼痛使得他憤怒的瞪着千雁。

    「你這手倒是白白淨淨，一點都不見粗糙，你心疼你媽，怎麼不多分擔一些家務。怎麼只有小涵嫁進你們家之後，你才想起要心疼你媽，要讓小涵幫忙分擔？」

    江靜涵愣愣看着她和劉文彬的雙手，現在上課的設備都配得比較齊全，再也不是那個只用粉筆的時代，老師也算是解放了一雙手。

    哪怕劉文彬會經常打籃球，可比起她這一雙手，他的手真的好看多了。

    想想結婚這幾年來，劉文彬還真的沒有做過家務活兒，更別說是農活。

    每次她和羅建英矛盾，劉文彬都是讓她多忍耐，他媽養大他不容易，做小輩的讓兩步沒有什麼，多做點活兒也沒有什麼。

    江靜涵突然笑了，眼眶裏都是淚。

    劉文彬每次說得那麼好聽，可是做出各種退讓，分擔各種家務活兒的人，只有她。

    他呢？

    每天下班回來，根本絲毫家務都沒有分擔過，要麼就是藉口寫教案。

    為什麼從前她還那樣心甘情願，甚至安慰自己，公婆不怎麼樣，可劉文彬對她還不錯。

    有些事情，還真的經不起深想。

    劉文彬站在原地啞口無言，心裏其實非常煩躁。

    他感覺爭論不過千雁，只好將目光對着江靜涵：「小涵，你到底回去不回去，你難道真的想一直住在這裏嗎？」

    「日子是我們兩個人過，小涵，你自己想清楚。」劉文彬看江靜涵埋着頭，不覺得對方真的會一直留在江家，「任性胡鬧也要有一個度……」

    「夠了！」江靜涵猛地抬起頭，提高聲音，「劉文彬，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