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柄淮感覺這條路線是往大江開去，內心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她真的是狠心：「你是想和我同歸於盡？」

    「不，我可捨不得死，是你死我活。」

    「我開車的途中身體突然出現問題，車子開去了大江里。本來我們倆都要死，但我有一個乖巧聽話旳兒子，為了救我，他死了。」

    「我會游泳，只要離開車子掉進水裏，必定是能等到救援活下來。而你，不會水。」周雪甄很自信地說，殺死周柄淮這事，她從前就思考過。如果有一天，周柄淮真的無法控制，非要逃離她的手心，那就殺死他。

    所以，她的每一輛車都經過改造，掉進水裏絕對能第一時間打開車門出去。

    周柄淮：「你真是個可怕的人，難怪我的親生父親不喜歡你。」

    「閉嘴！」周雪甄神色瘋狂，車子越開越快，「我更想搞死那兩人，其實我已經有些後悔，當初她生產時就該弄死她。」

    周雪甄得意洋洋時，突然一頓，總覺得哪裏沒對勁。

    周柄淮實在太冷靜了，連過來搶方向盤的意思都沒有，這太不對勁了。

    是啊，他為什麼不過來搶方向盤？

    不是，剛剛她為什麼一直在順着他說話，還說了那麼多？她為什麼要說那麼多？

    周雪甄覺得情況不妙。

    這時她發現車子慢慢停了下來，完全不受控制，與此同時車門也發出一聲響，接着周柄淮推開車門，從容地走了下去。

    陸同學多才多藝，跟她學了一點催眠術，果然是很有用。陸同學是個實在人，總是教給他特別有用的東西。

    他沒有去注意周雪甄錯愕慌張的目光，反而看到了從另外一輛車下來的千雁。

    見千雁的手裏還握着一把錘子，他目光有些迷惑。

    他回頭和周雪甄說：「在你給我下安眠藥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個狠心人。其實我拆過家裏所有的電器，還研究過你的車。你每一輛車做了什麼改造，我都知道。為什麼沒有被監控下來，只要我想，這些痕跡都能抹除。本來不想動你的車，後來想到了萬一你把我鎖在裏面，要弄死我怎麼辦？還是做點小小的改造，至少能控制停下車，開啟車門，才能保證我的安全。」

    「現在我還不想死。」

    周雪甄聽完這些，滿臉失去血色跌坐在車內。

    這就是元藍和黎楚鳴的兒子嗎？

    比他們可怕多了。

    太可怕了。

    她究竟養了個什麼怪物，為什麼之前沒發現？

    「因為那時莪還以為你是我的親生媽媽，你很辛苦，不想你傷心。就算我再對那些東西感興趣。只能拆了又全部復原，裝作什麼都沒有乾的樣子。你喜歡乖巧聽話的我，於是我就乖巧聽話，沒想到是個笑話。當然，也幸好你不是我的親生媽媽，不然我會很難過的。」

    警車已經來了，周柄淮不想再理會周雪甄，來到千雁面前，目光盯着她手裏的錘子：「陸同學，你為什麼要拿着一把錘子下來？」

    「我感覺你們的路線不對，像是開去大江那邊，準備砸車救你的。好像沒用了，你準備得很充分，很聰明，很冷靜。」

    「哎，你們倆上車吧，不要給警察叔叔添麻煩了，趕緊跟着去警局做筆錄。」高洲從副駕駛探出個頭，開車的人是婁小飛，他已經滿十八歲。

    「上車吧。」千雁說。

    周柄淮應聲：「好。」

    他目光就沒有挪開過千雁手裏的錘子：「這個錘子是你的嗎？」

    「是我的，街邊商店買的。」

    「可以送給我壓壓驚嗎？」

    高洲：「……」

    婁小飛：「……」

    沒聽說還有這種要求，他驚嗎？他們覺得周雪甄才是驚了吧？

    千雁把錘子遞給了周柄淮，他還真拿在手裏，最後快要到警局時，他把錘子放進了書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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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見